梁雨没有其他好主意,只好胡乱点头应是。那护卫长还想要说什么,被梁雨制住。她称呼梁雨为表姐,看来是从小被欺压惯了的,不敢对她发火,就用言语挑衅孔织:“听表姐说你就是打得小霸王落花流水的三眼怪物,天又不冷,你带着抹额做什么?难不成你真得长了三只眼,怕人瞧见不成?”
孔织懒得理会梁雨这位嘴碎的表妹,离开京城后,在人前她始终带着半寸宽的抹额。目的确实是为了遮掩,要不有心人通过眉心的朱砂痣容易识别她的身份。梁雨表妹却喋喋不休,不与孔织比试一场是绝不甘心的样子。
“我来!”丝毫没有温度的声音。孔织听出是雅舟,松了一口气,年轻人就是有活力。看来雅舟是郁闷得很,一直没轮到他出手,如今也不顾忌女男有别之类的,直接替自己应战。孔织很欣赏雅舟的性格,这哪里是女尊国男儿,放在现代社会也是一酷男。
京城孔府书房,风尘仆仆赶回来报信的阿寅向家主孔莲禀告了南川城任府被灭门之事。孔莲铁青着脸,握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这样明目张胆地追杀,真当她们孔家是软柿子吗?看来真是皇子下嫁之事惹得祸,孔家与皇家联姻,侵害了她们的利益,她们才会在圣旨未下前这样猖獗?到底是梁家,还是周家?这种不留余地的做法是直接将孔家推到敌对面,是不是太过愚蠢。虽然十二地卫还有九个跟在女儿身边,若是碰到对方人多势众,情况就会很糟糕,看来除了再派人手前去接应外,还得拜托隐宗那面好好保护织儿了,孔莲有些疲惫地想道。
舒阳院,楚氏面无表情地坐着,听了内管家章氏禀告跟着三小姐离京的护卫独自一人回来的事,不知在想着什么。
白云山玉皇顶上,梁府护卫与地卫在篝火边围成一圈,看场上梁雨表妹与雅舟比试。梁雨表妹本来是不想与男儿家动手的,找了不少理由出来。雅舟也不知听没听进去,张开嘴巴,只吐出三个字:“胆小鬼!”
梁雨表妹十六、七大,正是年轻气盛之时,哪里受不了这种激将,顿时跳了起来,拍着胸脯应战。梁府护卫愤愤不平,认为对方是故意派男儿家挑衅,好再次羞辱她们,一致要求她们的护卫长好好教训下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地卫们则微微感到意外,雅舟出行后就骑马佩剑,她们很是看不惯,以为不过是装模作样而已,没想到手上还真有功夫。
孔织是最清楚雅舟实力的,对这场毫无悬念的比试没有兴趣,嫌大家的起哄声吵闹,便移步走远了一些。此时已是十月末,月亮要在下半夜才会出来,天空中的群星显得格外璀璨。孔织坐到一块半人高的石头上,仰起头观看起天上的星座来,实在是没有什么成就感,还和上辈子一样,除了北斗七星与北极星外,其他的完全看不出来。突然,她感到四周空气一寒,知道不对劲,没等起身,一柄短剑已架到她的脖子上。
或许是因为星空太美的缘故,或者是上次受伤发现自己真没有痛感,孔织并没有感到害怕恐惧。她衣袖下掩藏的右手已经捏上两根寸长银针,她有把握在将它们射进那人的致命要穴。她缓缓地回头,首先入眼的是那只非常眼熟的金镯子,然后才是一个带着银制面具的灰衣男子,有些疑惑。
来人正是银面阎罗,他受的伤势不重,把受伤属下在嵩县安排妥当后,就独自追上山来。他虽然一路追杀孔织,却首次与她碰面,也察觉出不对来。他轻轻抬起右手,拉下孔织的抹额,见了那血红的朱砂痣,惊道:“是你!”
见了灰衣男子的反应,孔织笑了,一天之中遇到两个故人,是不是喜上加喜?心中却存了一丝疑问,自己因镯子的缘故记得他还情有可原,他怎么认识自己?<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