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路上,鸥舟眉头微皱,心中很是疑惑,二小姐怎么想着把三人都传了过来,她应该知道院子里不留其他侍儿、只有他们三个侍候啊?难道是小姐装病露出什么破绽?雅舟虽然面不改色,眼中也多了几分不安;眉舟则没想那么多,只是想着快去快回,要不然实在放心不下。
“咦!”眉舟止步脚步,回过头去,有些诧异。
“怎么了?”鸥舟问。
眉舟指了指角门那边:“刚才过去两人,一个是不定,另一个小厮很是眼熟!”
鸥舟望去,那边已经没有半个人影,看来两人是拐进哪个院子。哪个院子?他好像有些明白了,微微一笑:“哪里有人,别琢磨了,还不快走,别让二小姐等久了!”
眉舟没有看错,刚才确实从角门过去两个人,一个是若定,一个是姜瑞炎。姜瑞炎并没有指望自己的乔装能够瞒过曾同窗半载的孔绣,可是既然她没有点破,他自然也就不用说明什么。
外边都传公府世女与妹妹感情极好,很多人不相信,世家大户哪里有什么真正的姊妹之情,何况两人又不是同父所出,嫡庶有别,不过是惺惺作态而已。姜瑞炎不这么认为,他曾与孔家姐妹同窗,也曾亲眼见过孔绣对孔织的维护。或许正是因为相信这点,他才敢这样冒昧地上门探病。孔绣果然没有辜负他的期望,说什么长孙小姐身份贵重,不要过了病气,派人代她去才是妥当什么的。只是个借口而已,梁雨也心知肚明,当然就从谏如流,打发自己的“小厮”代自己前去探病。
若定将姜瑞炎带到神来居门口,请他独自进去,自己在院门口候着。这是二小姐特意吩咐的,其中原因她也不知。
此时是初冬天气,院子入口处正对着的几株芭蕉已经凋零枯萎,干黄的叶子没有精神地耷拉着,也没有修剪,让人看了心中自然生出几分萧瑟来。一步步地走向正房,姜瑞炎的心“扑通”、“扑通”地狂跳,紧张得不行。她是真病了吗?病成什么样子了?
*
孔府前堂,孔绣与梁雨正西一句、东一句地闲聊着。两人都不是应酬惯了的人,说了几句就觉得无话可说。就正两人都想着找什么话题时,有个小厮进来回话,沈家二小姐前来探病,已经下了马车。
沈家二小姐?孔绣有些疑惑,梁雨为了掩护二皇子,前来探病还情有可原,沈溪是为了什么?这个时候,孔府三小姐对袖的传言正盛,很多人都在猜测其爱人是谁,她就不知道这个时候该避嫌疑吗?就连崔氏姐妹,她也不让两人这段时间公然上门。
虽说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可是她希望这类传言早点冷却,不要再往里加什么新鲜材料。每每想到乖巧的三妹成为世人茶余饭后的笑料,孔绣就觉得恼怒得不行。
不管心里想什么,孔绣还是对梁雨告了个罪,准备迎接沈溪,还没出门口,又一个小厮过来禀告,韩家小公子来了。
孔绣脸上的笑容慢慢凝住,韩家的人,来做什么?
韩家与孔家本应是姻亲,韩家正夫永和郡君与孔绣姨父康和郡君是同母兄弟,出阁前关系比较亲密,不然也不会有后来两家儿女联姻的事。十年前韩家长女死前休夫,闹得满城风雨,断了两家的缘分。大公子如今二十八岁,芳华已逝,两年前开始跟着父亲吃斋茹素、闭门不出。
如今,又是韩家,给了孔府天大的羞辱,做到这个地步还敢堂堂正正登门拜访,到底是什么用意?<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