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俪不解,问道:“母亲的意思,难道说,这位三小姐的爵位长不了!”
冯群瞪了女儿一眼:“你入朝十多年,还不明白龙椅上那位的心思,若是没有我与你姐姐护你周全,你早让人生吞活剥了!”
冯俪讪讪的,自幼被人与大姐冯依比较惯了,早先还心有不服,在官场上吃了几次暗亏后,对一直照拂自己的大姐再无话说。
冯群缓缓道:“咱们这位皇帝太不大气,竟动这些谁都能够看得出来的小心思。无非是看到眼下二公主与三公主之争中,二公主势大,要扶持势微的承公主,好让太女之争成鼎力之势,因此才大力扶持已呈败落的孔家。”
“可是,那孔三上位后,就是堂堂的超品国公,即便不能够在京城呼风唤雨,一生荣华是跑不掉的,母亲又怎么会言道她是夭折之相?”冯俪想着母亲方才的话,略有不解。
“你以为皇帝为何下旨孔家小四宫中养育,不过是等着卸磨杀驴而已!那小四在宫里,就是给孔三上了缰绳。若是乖乖听话便罢,若是有什么违逆圣心的地方,那宫里出来的就是下任国公!”冯群悠悠道。
等从圣旨的震惊中平静下来,孔织知道眼下还有事情需要处理,尤其是爹爹任氏。与幼女失散多年,才到身边两月,又要别离,他心里该多难过。以他的身体状况,是不是要隐瞒下来。随后,孔织又把这个想法否决,按照惯例,新诰命要在三日内入宫向凤后谢恩的,到时难免会提及孔绫之事。
孔竹也在皱眉,圣旨上虽然没提到她,但是乔诚却带来庆元帝的口渝,命她明日带着两位侄女进宫面圣。同时,乔诚似乎无意的提及皇帝有任命她为闻达书院山长的打算。看来,皇帝是下了决心再次将孔家拉入储位之争。上一次孔家已经损失惨重,若是再有万一,性命得失是小,断了孔家的嫡支血脉,就是孔家的大罪人。
姨侄两个沉默着,阿寅求见。
孔织见阿寅眼睛红红的,有些不对劲:“那孔榆招了什么?”
阿寅闻眼,双眼泪涌,双膝跪倒在孔织身前,只叫了一声“小姐”,就再也说不出话来。
孔织心下一动,问道:“是有了天地卫的消息?她们、她们……”问到这里,就再也问不下去。天支地支二十四卫是文宣公的死卫,孔莲都不在了,她们又怎么可能幸存?
“小姐!”阿寅悲声道:“那孔榆供认不讳,当年受孔纱指使,使用卑鄙手段,勾结煞盟,害死天地卫二十三人。她们的遗骸,就埋在城西三里外的杨树林。请小姐准许属下拾捡姐妹们的骸骨,重新安葬她们。”
孔织扶起阿寅,点了点头:“既然这样,咱们现在就去接她们回来,灵牌入孔庙配殿。她们与你一样,自幼在公府长大,这里就是她们的家。此后,孔家子孙年节供奉中,自有她们的一份香火!”<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