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丘没有理会陆长远,也就没有再说话,只是朝殿内抬了抬手,开始闭目养神。
“掌门,弟子徐翰明告退。”
“师父,弟子陆长远告退。”
事已至此,明白理事的徐翰明和陆长远向宋青丘行了礼后,慢慢的退于门外。
回到自己屋内的陆长远,正来来回回的往屋内的一个木桶里倒着热水,看着床上开始哭啼的娃娃,不知所措。
等倒满木桶的热水后,陆长远轻轻的解开娃娃的被褥,随即,从被褥里掉出一封信和一块玉石。陆长远看着这块奇怪的玉石,好奇极了,只不过自己小半个手掌这么大的玉石上,竟刻着四大神兽,而且神兽的图案还栩栩如生。看着这块雕刻神兽的奇怪玉石,陆长远有些出神。而当他回过神来看一旁的这封信时,这封信上写着的几个字,更是让陆长远好奇极了。
“此信只能交于贵派掌门,其他人请勿打开。”这可让陆长远疑惑极了,这娃娃到底什么来历,如此晶莹剔透的玉石和这奇怪的信,想必家世不凡。
正在陆长远想着要不要打开这封信一看究竟时,娃娃的哭啼声再次打破了陆长远的思绪。陆长远摇了摇头,心想还是算了,待等会这娃娃睡了,再把信和玉石拿去让师父看看。随后陆长远手忙脚乱的把娃娃放在木桶里,洗了一个热气腾腾的热水澡,然后拿来一块棉巾擦干娃娃身上的水迹。
可能是从来没有这么舒服过,也或者是今日在山下哭累了,不一会娃娃就在陆长远的怀里睡着了。看着怀里开始酣睡的娃娃,陆长远摇了摇头,轻叹道。随后小心翼翼的把娃娃放在床上,盖好被褥,拿起桌上的信和玉石,走到门外,轻轻的关好门,往掌门宋青丘的屋子走去。
此时已是深夜,冬日的夜晚倒是有点凉意,朦胧的月光下,看不到几颗星星。
“师父,您睡了吗?”陆长远走到宋青丘的屋外,轻轻的敲着门。
“是长远啊,深夜来找为师,所为何事啊?”屋内传来宋青丘低沉的声音。
“师父,刚才徒儿给这娃娃沐浴的时候,从他的被褥里面翻出一封信,还有一块玉,信上说此信只能交给贵派掌门,而且这块玉石也好生奇怪,所以徒儿马上就来找师父您了。”陆长远在门外小声说道。
“哦,这样啊,那你便进来吧。”屋内再次传来低沉的声音。
“好嘞,师父。”陆长远开心的回道,至于陆长远为何这么开心,想必多半是盼着师父能够解去他心中的好奇心罢了。
进屋后的陆长远,连忙从怀里掏出信和玉石交到宋青丘的手里。宋青丘看着信封上的几个字,捋了捋胡须,可是一旁的玉石着实出乎了他的意料,宋青丘皱着眉,轻轻的拿起这块玉石,在烛光下仔细的看着这块奇怪的玉石。
“青龙,白虎”随即宋青丘没有再接着说下去,只是脸上凝重的神色被一旁的陆长远看在眼里。
宋青丘小心翼翼的拆开这封信,从信中取出数张写满了字的纸,在烛光下目不转睛的看着,脸上的神情越来越凝重。
陆长远看着眼前一向稳重淡然的师父,此刻竟是如此的反常,连忙担忧的问道:“师父,不知信中所写什么,您为何如此凝重?”
面前的宋青丘,就像似没有听到陆长远的声音,依旧目不转睛的往下看着信里的内容,既见如此,陆长远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师父,也不知道信上到底写了什么。
直到一旁的宋青丘把信看完,才淡淡的低沉道:“长远啊,为师没事,你不必担忧,只是这娃娃命苦啊,父母因战乱身亡,送他而来的应该是他年迈的祖父,恐怕是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如今也哎!”
说完,宋青丘拿起信放在火烛上,随即烧尽,叹道:“国破山河在,最苦不过百姓娃啊。”
陆长远虽然远在西域的昆仑山上,但是前段日子中原的那场战乱也是有所知晓,毕竟昆仑乃西域最大的门派之一,出师后的昆仑弟子常常走南走北,这也让陆长远不出昆仑山,即能了解中原之事的原因了。
听到师父这么说来,想必这娃娃应该是中原哪家贵族的子弟了。
“长远,这块玉石就先让为师替这娃娃保管着,待他成年后,我再将玉石还他。还有,根据信中所写,这娃娃的名字叫李南北,以后就由你教他读书写字吧。”宋青丘,语重心长的说道。
“好的,师父。”陆长远恭敬的应声回道。
这块玉石想必也是这娃娃的传家之宝了,交给我这个昆仑山里武功最差的弟子,想必定是不妥,放在师父这里确实是最安全的,陆长远的心中所想。只是为何师父要将书信烧毁,这是陆长远未能明白的疑惑,直到整整十多年以后,陆长远才明白师父今日所举的良苦用心。
眼下的陆长远可没时间想这么多,深怕娃娃找不到他哭啼不停的陆长远,在知道这娃娃的家世和名字后,连忙朝着师父宋青丘行了行礼,就屁颠屁颠的往自己的屋子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