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没时间再多跟这方楚天纠缠,只要他不碍事,等赢得了自由航道保卫战,彻底掌握了这个岛屿,有的是时间跟他算账!
可惜,胡兴芳近乎忍气吞声的话,也被段天道冷冷的声音打断了。
这时候的段天道脸上,已经看不见那招牌一般的憨厚和无辜了。而是,一种说不出来的讥讽:“胡兴芳少将,我说一句我错了,只是开个玩笑,你不会当真了吧?”
训练场上,一片死寂,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清晰可闻。
你表错情了。
这就是段天道地意思!
胡兴芳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保持住自己的情绪。可是,一张血色上涌的脸,还是暴露了她已经出离的愤怒。
“我跟战士们切磋一下。”段天道冷笑一声,悠悠地道:“实战较量,难免会受伤,这很正常啊。刚才这位中校也说过,士兵的格斗训练,都是建立在实战基础上的。受伤,那简直是家常便饭,随便躺上几个星期就行了。我听着,那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看着胡兴芳铁青的脸,段天道一点停下的意思也没有,脸上地讥讽,愈发地浓郁:“所以,我们就来了一场格斗切磋,虽然几位战士受了伤,可是,我还是见识到了华夏战士不怕死不怕痛地风格和高超的格斗技巧。他们都是士兵中地精英,是典型的军人!况且,别说这是一场切磋,就算我们真的在打架。你准备怎么跟指挥部汇报?”
段天道顿了顿,在一片鸦雀无声中,他冲铁青着脸的胡兴芳,挑衅般地挑了挑眉毛:“难道你跟指挥部说,十二名精锐特种兵围攻我一个人,被我反过来揍了。那多难堪,是不是?况且指挥部也不会相信啊,你看我文质彬彬的,身体又瘦弱,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
说着说着,段天道忽然厌恶地皱了皱眉头,一脸的严肃,有些犹豫地用手指了指胡兴芳的眼睛,脑袋向后躲得远远地道:“少将,你这里有眼屎。”
段天道的声音几乎传遍了整个训练场。
所有华夏士兵,都在不知不觉之间,把目光投向了胡兴芳。胡兴芳终究是个女人,一听段天道这话,顿时满脸通红,下意识地用无名指去摸眼角,可摸来摸去,什么也没有。
“哦。”段天道笑眯眯地看着胡兴芳道:“我看错了。”
“够了!”胡兴芳心底里所有的怒火,终于都爆发了出来。这王八蛋哪里是什么看错了,他就是故意的!
他血口喷人指鹿为马强词夺理!他在肆无忌惮地调戏这训练场上的所有人!
胡兴芳的厉声大喝,让在场地所有人,心头都为之一凛。听她一字一顿地咬牙道:“方楚天少将,你将为你的行为负一切责任!”
“好啊。对了,赶紧叫医护兵吧,华生中校,今后的性生活,恐怕不能自理了。”段天道似乎压根儿就没把胡兴芳的话放在心上,漫不经心地走到华生旁边,冲他点了点头道:“以后那方面,不行就别勉强了,夫人有什么要帮忙的。找我就好了,我就当是救死扶伤了。”
说完,眼看着刚刚醒过来的华生,再度晕死,段天道穿上制服,摆摆手,就这么扬长而去。
看着气急败坏的胡兴芳盯着段天道背影那愤恨的眼神。黄小蕾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她知道,这一次,胡兴芳和方楚天的仇,是彻底地结下了。
在黄小蕾看来,作为黄胜天的学生之一,胡兴芳在后勤方面的才能,地确是出类拔萃。在作战指挥和部队整合方面。她的能力也相当强,可是,她的性格,却注定了她不是一个合格的,能够掌控一个战区的领导者。
这些日子以来,黄小蕾看得很清楚,胡兴芳确实在全身心地维护着b15的利益。不过,这种维护,却显得很狭隘,很短视,有时候会起相反的效果。胡兴芳这种偏执的地方主义以及她的偏见与傲慢,注定了她无法和别的友军真诚地合作。
马上就要临头的这一仗,无论如何是要打的。
胡兴芳还不明白,只靠b15舰队,赢不了这场战争。
第三天,楼下训练场总算是平静了下来。
没有半夜的紧急集合,也没有了机甲的轰鸣和士兵的口号。
方楚天少将一个人独斗十二名特种兵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基地。
士兵们在震骇中议论纷纷。他们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这个看起来瘦瘦弱弱的少将,竟然如此强悍!
被他击倒的,不是十二个小孩,而是十二个在战场上徒手击杀敌人,如同喝水吃饭一般简单的精锐特种兵!
现在,这些特种营里的精锐,就躺在基地的医院里。断手的,断脚的,脸被砸得稀烂的重重惨状,让人心惊胆寒。
许多不敢相信的战士,都想办法混进医院里去转一圈。出来之后,面对同伴的追问,个个面色如土地直点头。
消息是确凿的,对于这场争斗,在军官们的严令禁止下,战士们得到的信息,一开始还只是笼统而模糊的描述。可是,纸终究包不住火,随着越来越多的细节开始展露,士兵们所经受的震撼,也在一层层的加深。
各种各样的说法,越是在神秘的情况下,就衍生的越多越快,也越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