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影没有开口,只是阖眸让冰冷的锦帕敷在眼睛上。一盏茶过后,她抬手拿下锦帕问道:“你可知道边塞战事如何?”</p>
紫秋接过锦帕后回道:“方才我听柳府派人过来去了紫霞阁,被奴婢给拦了下来,所以打听到了我国的军队和北国的军队的实力不分上下,但是听说这段时日都是二爷在打先锋。”</p>
若影知道莫逸谨和莫逸风的武功旗鼓相当,莫逸风胜在智,而莫逸谨则多了勇,所以莫逸风在后出谋划策调兵遣将,而莫逸谨在前冲锋陷阵,两人倒真是再好不过的战场双雄。</p>
“我想……给三爷写封书信。”她怔怔地坐在桌前,眸光涣散低声一语。</p>
紫秋顿了顿,笑言:“好啊,侧王妃写了书信之后奴婢立即派人飞鸽传书去营地。”</p>
若影点了点头。</p>
她原本想要等他回来,可是她发现她一天都等不了了,她想要知道真相,她想要知道关于玉琼露之事他是不是并不知情,但若是不知情,为何他要让玄帝赏赐给她?</p>
她有太多的疑问想要问个透彻,带着这些让她窒息的一天天熬着,她知道自己承受不起。</p>
五日后,若影急急地拉住紫秋:“紫秋,可有书信回来?”</p>
紫秋为难地摇了摇头:“没有,可能……”</p>
她话还没有说完,若影已经转身进了房间。</p>
这几日她每天说得最多的就是这句话,可是每一次的答案都让她失望至极,每一次她都带着一抹苍凉转身离开。</p>
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紫秋心里慌乱不堪,总觉得她自从没有收到莫逸风给她的家书后就像变了个人,也不爱笑了,也不说话了,每天唯一的期盼就是等着莫逸风的回信。</p>
一个时辰后,若影又将一封书信给了紫秋:“快!帮我飞鸽传书,务必要送去给他。”</p>
“是,奴婢这就去。”紫秋拿着书信急忙转身离开了。</p>
因为帝都离营地距离遥远,若是派人快马加鞭前去送书信,必定需要个把月,所以只得通过飞鸽传书的方式,而且那些信鸽都是有专人训练,定然不会有所差错。</p>
然而让她心寒的是,这两个月来她不知道送去了多少书信,最后都是石沉大海,她不知道他是因为战事紧急还是因为别的原因,为何连一封书信都没有回给她?可是她得到的消息明明是边塞战事已经被稳定,莫逸谨深入敌方与昭阳公主去谈判了不是吗?</p>
而且他说半年内就会回来,可是这一次的仗竟然打了五个月,柳毓璃的肚子也已经大了,再过三个月她就要临盆了,难道她要亲眼看见柳毓璃十月怀胎生子吗?</p>
她一忍再忍,直到又过了一个月后她给莫逸风写了第十八封书信,他终是没有给出任何回应,她气恼地又写了第十九封书信,信中对莫逸风说若是他无法两全,就放她自由。</p>
她等够了,心也疼够了,她只想要他的一个答案。</p>
北国营地</p>
莫逸谨听从莫逸风的安排夜探昭阳公主的营帐,谁知昭阳公主早已就寝,这让他觉得有些棘手,如此闯进女子闺房,似乎不太妥当。</p>
正当他踌躇之时,昭阳公主感觉到营帐内有一丝异动,猛然惊醒。眼波流转朝透过帐幔望去,却见有一男子在她营帐中鬼鬼祟祟。</p>
她不动声色地从床上坐起身,就在刹那之间,一掌劈了过去。</p>
莫逸谨眸色一敛,在千钧一发之际躲开了她的一掌,但也不得不承认,这昭阳公主的功夫的确了得。</p>
“又是你!淫贼!”昭阳公主面色一冷,恨不得将眼前的莫逸谨碎尸万段。</p>
眼前的这个厚颜无耻之徒三番两次都来她的营帐,假借谈判之名前来骚扰,若是传出去她与男子深夜就寝后共处一室,想来她的父皇又要急招她回宫了。</p>
莫逸谨闻言却是眉峰一挑,纠正道:“的确又是本王,但是后面两个字是不是可以改一改?叫淫贼多不雅。”</p>
昭阳公主本是清冷之人,周围的皇兄和皇弟也都是谦谦君子,从未遇到过一个像这般放荡不羁的王爷,更何况还深夜潜入她的营帐,又并非行刺。所以在他看来即使他没有做什么,也是她眼中的淫贼。</p>
“一个淫贼还想要多雅的称呼?死淫贼!”她说着伸手便打了过去,也等不及到拿兵器,就这么赤手空拳与他对打起来。</p>
而莫逸谨手中虽有长剑,可是显然他并无伤她之意,所以每一招都只是抵挡,却没有攻击,即使偶尔一招攻上前,也定然是留了几分力。</p>
可就因为这样,昭阳公主更是觉得可气,他分明就是在耍弄她,还隐约带着一抹调戏,真是可恨之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