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陆白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明月,月色如水般洒在了整个房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究竟是所有的时间线都出现了偏移,还是只有我所在的时间线出现了问题?”陆白内心询问着自己,但却得不到任何回应。感受着丹田中那一缕渐渐强大的剑气,陆白的内心终于稍定了一些。
第二天卯时,天还未亮陆白便已整装待发来到内院。此时的内院中充斥着绿色的劲风,周邦彦的绿色道袍随着风的律动鼓起,不远处的大柳树欢快的舞动着枝桠,无形中两者之间似是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力场。
陆白在这种奇妙的力场中只感觉自身的每一寸肉体都在被破坏,转瞬又在温和的能量下被凝聚起来,一反一复之间自身的肉体似乎是强健了那么少许。
陆白有些诧异,这师尊这么务实的么,第一天就给我来灌顶啥的?
似是察觉到陆白的走神,周邦彦缓缓说道:“静气凝神,内视己身。”说完风劲变得更凌厉了些,直刮的陆白的身体有些作痛。
大柳树似是感受到了风劲的变强,也不甘示弱般的又加入了几根枝条,顿时空中那种凌厉而逼人的气息又再度缓和了下来。
虽说有着大柳树温和能量的中和,但此时的陆白仍然感到着一种别致的感觉。身体因为不断的压缩和修复,痛已经不是唯一的感觉了,那种酸胀以及每一寸肌肉再生所带来的发痒才是陆白此时最为痛苦的来源。陆白的全身都因为这种能量而抽搐,但眼神中仍保持着清明。
“还能撑住么小家伙?”一旁的周邦彦看着还在苦苦支撑的陆白笑着问道。
“师尊可别小瞧人了。嘶—”陆白重新将已经快弯下的腰板挺直,对着半空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看着眼前的少年,周邦彦似是从他身上看到了当年自己的影子,一样的桀骜不驯,一样的坚韧不拔。心中所想归所想,手中的力度却又悄然加大了几分。整个院中的风劲开始逐渐凝聚成形,慢慢转化为一道道风罡。风罡浮现在空中却并未向陆白直接射去,而是形成了一座风之障壁。
此时的陆白仿佛置身于一座真空环境之中,不远处的大柳树慢慢放下了自己舞动的枝条,那座几近真空的风之障壁,已经不是生命能量可以去调和的了。
真空之中的陆白,开始渐渐感受到空气的流失,而自身的身体为了对抗这种环境竟进一步收缩,以减少自身的损耗,肌肉炸裂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陆白的双眼开始渐渐失去了焦距。
一道身影闪烁而过,“师兄,你这么弄就不怕把那小子给弄死了?”钱大复的身影渐渐凝实出现在了周邦彦的身旁。
“那和尚说的话如果最终全部演化为现实,那么现在这点磨砺对他来说应该只是九牛一毛。”周邦彦淡淡说道,说罢继续维持着风之障壁。
半炷香后,陆白已经近乎瘫软在地上,除了四肢本能的还在支撑着,脑海中早已一片混沌。一段段碎片化的记忆出现在了陆白的眼前,持剑的剑仙,皓空的银月,山河的陆沉。就在陆白要迷失自我的时候,丹田中的小剑再次发出微弱的光芒,很细微很细微,但却让此时如同溺水之人的陆白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陆白的眼神重新恢复了清明,静静注视着身旁的风罡,恰逢此时太阳刚刚升起,朝阳的光折射在层层风中,陆白从光线中仿佛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这一刻,陆白真正的踏上了修行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