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青锋感到自己的灵魂被雷霆撕碎,却又被另一种温暖的力量修复。
强悍的雷龙,滔滔的天威,无边的能量,倾斜在他的神识之上。
自己还没死吗?
即便是分江境修士的神魂,也扛不住这般雷霆的轰杀,除非是鬼修。
付青锋一个飞云境,神识还只是脑部神经结合灵力衍生的精神产物,需要依托物质基础才能存在。
这是火种大量研究的结果,付青锋是知道的。
自己的身躯被轰的粉碎,是什么东西托付着自己的精神?
火种系统不过是信息系统,除了提供知识服务没有别的用处。
意识从雷霆中挣脱,就见到精神的海洋中六个光球光芒炽盛!
温暖的光芒包裹住付青锋虚幻的神识,滋养修补着损伤。
光球见他醒来,一道信息流传了过来:
“宿主,不必惊慌,我们吸收了这些能量,很快就能彻底苏醒。到时火种功能就将完全解放,我们研究的灵能武器都将为你所用!”
付青锋笼罩在温暖的光芒中,却感到一股彻底的寒意。
根本不去管光球的诱惑,付青锋紧紧的凝视着光球。
如此纯净的白色,白的耀眼,白的吸人心神!
这样的白色,压根就不该出现在九天界!
不,这不是白色,这是纯粹到极致的黑!
付青锋七魄震荡!
这是他第一次在神识状态下如此近距离的观摩六个光球,无边的诡异与恐怖感将他的灵魂差点挤爆!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如此惧怕塔瑟卡了!
这个文明出现在九天界,就如同白色的夜空一样荒谬,如同黑色的白昼一样可笑!
这种苍白的诡异感,就好像黑色的画布,被画框之外的东西添加了一层纯白的底色一样违和。
两者根本就不是一个画风!
“啊啊啊啊!”
付青锋痛苦哀嚎,神识虽然被那股能量滋养,强行窥视宇宙的真理却让他心智差点崩溃!
“宿主?宿主?你怎么了?”
“直面我们的真容,是不行的,世界画布背后的真理运行,至少也得等你升维才能发现”
“给他治疗,最后的希望,不能这么死去!必须牢牢地掌控在手中!”
“还没有彻底苏醒,无法更多干涉”
六个光球相互交流,信息流在识海传开。
付青锋此刻是虚幻的精神状态,如果他有肉身,必然是目眦欲裂!
绝不能,绝不能让这种东西彻底苏醒!
他的理智告诉他,那将会让他陷入生不如死的结局!
付青锋心中狠厉,原本渐渐稳固的神识,被他强行撕开一道缝隙!
记忆仿佛都随着这道缝隙流失,许多记忆都变得混乱起来,搅作一团。
原本秩序的思维海洋,出现了一片乱码!
六个光球光芒爆闪,却始终挣开不了无形的束缚。
“不好,快阻止他!”
“就要彻底苏醒了,马上就能干涉了!”
付青锋痛苦至极,却并没有停下自杀的步伐。
识海继续破碎,大片大片的思维轨迹被打乱,成为零散的精神残骸。
六个光球终于坐不住了,它们所处的地方也开始坍塌!
“可恶,停止觉醒,把能量救这个小子!”
虽然很不甘,但绝对不能让自己暴露在九天界中!
付青锋刚刚撕开的口子,又被修复起来。
“我倒要看看你们能修多少次!”
理智被寸寸撕裂,一种无比坚定的信念却始终树立灵魂深处。
刚刚修复好的精神海洋,再次开始枯萎干涸!
“可恶!他疯了吗?”
“宿主,不必如此,我们可以让步不监控你的思想”
付青锋断然拒绝:“去你马的!我只要你们滚出我的脑子!”
之后毅然决然地彻底自爆神识!
“可恶,可恶,为什么?为什么!要不是你是最后一个,我们早就杀了你了!”
“混蛋,区区低等生物,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
六个光球彻底暴露在外界,却无一人能看到。
付青锋破碎神识,意识渐渐消弭,六个光球的交谈还在不断传来:
“不行,侵蚀开始了”
“放手吧启用应急方案”
“真的要这样么?我们的真理不允许不稳定的因素存在!”
“哪里会有绝对稳定的东西,只是这样一个低等土著,却打乱了我们的计划”
“”
付青锋意识开始失去理智,渐渐破碎。
精神溶解在天地之间。
奇怪的力量再次传来,强行聚拢他四散的灵魂残片。
在破碎中,付青锋看见了一个奇怪的世界。
纯黑的宇宙,诞生在虚无之境
不知经历了什么,纯黑的宇宙开始变化
巨大的宇宙中,被分为了几块奇怪的区域。
左边是一片纯白的领域,他不陌生,那种诡异的色调正是那六个光球的!
右边却被分为了三层。
上层是纯粹的黑色,占据了半壁江山。
下两层就是奇怪的灰色,最底层灰色最深,只有些许黑色,中层灰色较浅,黑色还算不少。
黑白相互抗衡,却维持着一种诡异的平衡。
两者的边界处,黑与白交织破碎,变成一股股灰色,被盘踞在宇宙顶端的一条黑白小蛇吞噬。
只是这条黑白小蛇,黑色比白色稍微多了一点。
正是这一点,让白色区域不断被压缩!
哪怕黑白两边已经尽力维持平衡,大势却不断向着黑色靠去,并且越来越快!
灰色不断被黑白小蛇吞噬,色差分明的蛇躯越发向着灰色转化。
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直到白色彻底泯灭!
然而在哪之后,小蛇彻底变为灰色,那原本纯黑的领域,开始寸寸剥落,露出里面黑灰交杂的奇怪纹路。
小蛇直直撞入黑色领域,剩余的黑色彻底被灰色同化!
世界中再无别的颜色,宇宙的基色彻底成了灰色。
宇宙不停旋转,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直到一切都消弭在虚无之境!
付青锋猛地惊醒!
原本灰飞烟灭的身躯,此刻已经被修复,不着寸缕地躺在大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