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群山环绕的山谷中,建着一座基地。
汇报员看着混沌不清的屏幕,扭头看向余紫笑:
“将军,无法窥测了。”
带刀的女子默然不语,走到窗前打开铁罩,望着遥隔万里也能看到的恐怖光芒,烈焰、碧涛、狂雷、滚石
面色冷硬地扭头:“所有部署武器对准北境,倘若出事,给我把众仙阁炸成碎墟!”
一旁待命的执行人员打了个寒战,凛冽的杀气从余紫笑身上散发出来,令他不寒而栗,似乎预见了之后的生灵涂炭。
军令如山,他恭敬道:“是。”
随后小跑出去,准备部署了。
余紫笑又痴痴地望着远处,方前的一切,她都听在耳中看在眼里。
这等顶天立地的豪气,这等狂放不羁的傲骨!
“哼,算我没有看错你”
“只是你这个混蛋”
她又拿起桌上一块留影镜片,上面有着一个绿衣的女孩依偎在那人怀里。
所有的军务人员都不敢看向这里,心中半是羡慕半是酸楚:
“有了将军大人,还出去拈花惹草,这个圣人真是自在啊!”
余紫笑看着留影镜良久,忽然释怀一笑:
“罢了,我又怎能束住你呢?毕竟”
“你是连九天都束不住家伙”
箭矢,洞穿了我的心脏,洞穿了我的阴神,波涛般无穷无尽的法则之力从箭上传来,阻碍着造化的复苏
火锏,砸碎了我的脊梁,砸碎了我的胸膛,地狱般的灼魂烈火焚烧着魂魄,如果不是自身也具有火脉,恐怕早已死去
痛楚,要将我疯狂了。
啊,此身尽为苦难所囚。
我的心却那么自在啊,我的双腿还在,我还能站立啊哈哈哈哈!
我的嘴还在,我还能狂笑啊!
还有什么?我的背脊被打碎了,但我还是忍着剧痛,笔直着我不屈的脊梁!
胸膛,骨头碎了多少根?
火焰在燃烧,但我心中不死的烈焰,比你的更加炽烈!
举起左手,迈动双腿!
我还能奔跑,我还能挥拳!
我举起的,已经不是拳头了,那是我的剑啊!
哈哈,就算没有拳头,我还有脚,没有脚,我还有牙齿,没有牙齿,我还有一颗头颅,没有头颅,我还有一腔热血,没有热血,我还有不灭的魂,没有了魂,我还能在化作虚无前狠狠地嘲笑你们!
我的剑在我的心里,你们的武器却没有!
那就在我倒下之前,将你们的贪婪,全都击垮吧!
青浪与何焰全都惊恐地避开了。
那个家伙,那个被打得分明快要魂飞魄散的家伙
竟然狂笑着冲锋,那么的视死如归,那么的势不可挡!
那双拳头上燃着不灭的怒火,比何焰的紫炎法则更为强盛,熄灭了青浪的涛涛碧波!
毁灭的气息充斥那男人全身,向着南阎直冲而去!
土灵神将巍峨如山的身躯不住地后退,感到一种即将来临的可怕死亡将要降临在自己身上。
南阎惊恐地后撤,在大地上爬行着,一面驱使法则,筑起一道道横天的高墙,墙上长着狰狞的土刺,使人望而生畏。
然而那道身影却浑然不顾,任凭土刺扎入他的法相,刺破他的阴神,咆哮着撞碎沿途的一切阻碍!
南阎退至阵边,再也撑不下去,对着阵外的万剑锋疯狂咆哮:
“快开阵,快开阵!!!”
被染成血红色的两仪微尘阵阻挡着他的后退,没有一点声音回应。
万剑锋赤红着双目看着,他已倾尽一切,要么死要么生,绝无放弃之理。
不管不顾,心中默念:
“你们这些家伙,真以为我就是任凭使唤的一条狗么?呵呵,既然动了贪婪的心思,就得接受失败的打算,何况,我也不可能为你一人开阵!只要有一个人成功,我都不算失败!”
南阎无力地拍打大阵的光幕,想要遁地也无能为力,大阵早已将下方单独隔开一片。
绝望涌上心头,脚下的大地在颤抖,那是一个高耸的独臂巨人,胸膛插着长箭,背脊露出白骨,身上满是伤痕,却仍然一往无前的向他冲来。
浑身法则都被之前那毁天灭地的一拳打得几近溃散,南阎此刻再也用不上半点力。
于是他只能缩在阵法边缘,惊恐的尖叫:
“不,你不能杀我,我是风灵月影宗在北境的”
一只铁拳,带着凶猛的飓风,狠狠地砸了下来:
“管你是谁!就是持国天王下界,也打他个头破血流!”
南阎濒临末路,青浪与何焰挥出致命一击,还没缓过劲来,此刻只能眼睁睁看着。
“我跟你拼了!!!”
南阎终究是覆海境大帝,虽然修为早已卡住不得寸进,失了原先的傲气,却还不至于死到临头不知反抗。
土灵神将的法相猛地一合双掌!
已经被蹂躏的不成样子的大地,骤然裂开两道深深的裂口!
无数土石小山,全都被吸了过来!
万里河山,拔地而起!
大地将二人彻底吞噬,亿万吨土石压在其上,单是看着就令人心惊。
气息渐渐寂灭,一切尘埃落定。
青浪跟何焰对视一眼,驱动法力,就欲拨开万吨土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