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规模的集会传出去会令整个大陆都不安,这可能意味着他们要重新规划大陆上的格局,或是把某个古教彻底抹掉。
能加入组织的都是大人物,一动怒那都是伏尸万里,血染山河。
大院中摆着八张小桌,桌上供奉着不同的令牌,每块令牌上用黄金般的奇异金属描绘着八种不同的家族脉纹,分别是灵炎一脉的火焰花瓣、寒峰一脉的刀剑、火炎一脉的花火、血兽一脉的狂兽、风流一脉的风龙卷、岩溶一脉的炽热岩浆、始至一脉和终劫一脉的时空之钟。
八脉各主都会出席这次组织聚会,此刻唯有灵炎一脉的小桌前还空着,令牌上的火焰花微亮,似是活了过来。
诸位族主也都保持着肃静,毕竟这是组织曾经的圣地,圣地中还游荡着先辈们的魂灵,任何大唿小叫都是对先人的不敬。
古镇中一片池塘的尽头停着一匹俊俏无匹的白马,穿黑色长袍的年轻男人坐在马背上看鱼,微风掀起他的额发。
男人似是在叹息,不远处一明一暗的光华照亮他细长的眼睛。
他英俊中透着些许柔气,白净的皮肤有着大理石般的质感,眉宇挺拔,黑色的长袍也相当的合身,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某个不明世事的年轻少年。
“老大,领主和各脉族主都到了,”断尘偷偷摸摸地过来,凑近男人耳边,“他们都在等你,你再不去那些人又会嚼舌了!”
随着池中鱼儿跃起,大颗大颗的水滴打在水上撞得粉碎,他在马上上居高临下地看去,荷叶旁蒙眬得像海市蜃楼。
灵烬就这么坐在马上,一个人和几条鱼儿相对,看着夜晚中的景色发呆。
“知道了,我马上就去。”灵烬望着水面,又微微皱眉,“你和火泽明都跑到这里来开会了,谁负责监视云国影皇一脉的举动?”
“虚月不是还在那儿吗,老大你糊涂了,是你说我和火泽明性情太暴躁,靠不住,还是虚月的脾气适合,所以虚月盯着他们比较好。”
“哦,我想起来了,”灵烬拍了拍额头,“我是不敢把你们留在影皇园,你们稳不住气,到时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那里的禁忌实在是无可衡量。
“老大你对我和火泽明有偏见,我们虽然有时候是脾气暴躁了点,但是在这种大事上我们还是知道轻重的。但老大你想,要是虚月获得了影皇一脉的秘密,以她的实力能否守住又是个问题啊。”断尘说。
“她要是失败了,你们更加靠不住。”灵烬驾马而行,不知为何他感觉这个世界……微微有些摇晃。
断尘在后边跌跌撞撞地往前跑,这种组织上集会,来的每个人身份都比他和火泽明高,要是他和火泽明也离场后就没影子了,会受罚是肯定的。
一边追赶的断尘,抬头又望了一眼,灵烬仍旧一个人默默地坐在马背上,背影却透出一股厌倦,不是对某个特定的人,而是对整个世界。
暗中有人叹了口气,隔着满长的夜幕,遥望着,窃窃私语。
“少主已经到了,正在换衣服,片刻就到。”断尘和火泽明向着众人行礼之后小步迅疾的奔回自己的位置,奔跑的时候他们拉紧自己的长袖以免带起风来。
在场的没有人把目光投向他们,所有人都笔直地看向前方,就像远古时代众多神王召集诸神们在商议战争之事,神灵们心意己决,只等待着命令下达就前往战场。
灵烬出现,他从侧门入场,入场后悄悄地盘坐在那张属于灵炎一脉的桌子上。
灵烬起身鞠躬,黑袍和礼节都一丝不苟:“抱歉来晚了,因重要事情而错过了行程。”
“来了就好,先坐下吧,这种大风大雨的时候,各位还是要注意点检查安全事宜啊。”银发男人说。
灵烬在灵炎一脉的小桌边坐下,大院中忽然静到了极致,夜风声越发清晰起来,丝丝入耳所有人都看向银发男人,银发男人整了整自己的黑袍,站起身来,退后几步。
他拍拍手,侧门开了,穿着黑衣的男人们抬着一幅巨大的画壁出来,树立在银发男人的背后。
八脉中的重人物们贴着画壁行走,狰狞绚烂的壁面被照亮了,仿佛一部历史长卷在他们面前展开。
跟影壁一样,墙上铺满了赭红和靛青色的古画,奇形怪状的古代生物组成一眼看不到头的队伍,有的仰天喷火,有的手持利爪,还有些背生双翼的应龙,巨大的队伍向着一条遥远的路行走。
灵烬站在壁画下方仰望,久久地说不出话。仅是画壁上的一幅短画就惊悚得令人窒息了,而面前的画壁上是数以百计的古画连在一起,描绘出一个难以想象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