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姑娘家的婚事,还由得你个小丫头来作主不成?反了天去了。不要以为跟了有钱的主子你就能爬上天去,你家姑娘平时是怎么教育你们这些个下人的?上梁不正下梁歪,怪不得前些日子那姑娘的老爹找上门来,她也不肯回去呢。”
六媒婆抽了一口烟,恨恨的用烟锅在墙上敲着。
“六媒婆,念初心管教不严,下人们无礼,让六媒婆见笑了。”
屋内传来念初心淡淡的声音。
听到这般声音,六媒婆立刻眼里放了光彩。
“哎呀念初心姑娘,听村里人说念初心姑娘美貌如花,我还不信,今日光听这声音,我就知道念初心姑娘必定是方圆百里内千载难逢的美人儿了。”
“婚姻大事,乃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念初心一个女子也做不得主。何况家母生前已经为念初心定下一门婚事,虽是远在千里之外,却是家母生前遗愿。六媒婆的好意念初心心领了,只是没那个福分。”
“啊,这样啊,这……这可就不好办了。”六媒婆听这屋内的声音,不停地向屋内张望着,却是什么都看不到。
“寒舍鄙陋,也不好多留六媒婆了,小环,送客。”
六媒婆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小环推出门外,关上了大门。
将六媒婆撵出门外,小环立刻奔进屋内,扑通一声跪在了念初心面前。
“姑娘,你真的已经定过亲了吗?”秦枫站在门口,却是别有深意地问她。
念初心眼里闪过一丝黯然,却随即伸出手去拉向小环笑着道:“如果我不骗她,她不一定又要来几回了呢,天天赖着不走,把我们门槛踩破也不一定罢休呢。”
听得她这么说,秦枫仿佛如释重负一般长呼一口气。
“怎么了小环,为何听见六媒婆的话你如此惊慌?”
“小姐,你千万不要听那个六媒婆的话,什么美好姻缘,你可千万不要听她胡说。”
“那个六媒婆本来姓刘的,她在家里排行老六,她一直就是到处给人做媒的,有一次她一连说了六门亲事在同一天摆宴席,所以慢慢的后来这一片的人们就都叫她六媒婆,不叫刘媒婆了。那胡员外的六房姨太太也都是她给说的,她可不是什么好人。”
说起六媒婆,小环便是一脸的不屑。
末了小环又道:“反正,那个东镇的吴乡绅,你可千万不能嫁他。”
“哦,他不好?”
“吴乡绅……”小环低下头去,红了眼圈:“小环以前是胡员外家的奴隶,后来被卖到吴乡绅家里,前些阵子失手打翻一盆水,便被吴乡绅一顿毒打赶出了府,才到处流浪受人欺负。若不是遇见罗方公子,小环早就被人打死了……”
“傻丫头,我怎么会嫁他?你想什么呢,快起来吧。”念初心有些无奈。
“那胡员外更是不得了,连着娶了六房姨太太,那些姨太太为了争夺家产,每日里斗来斗去,斗不过就打骂我们这些下人出气,还经常不给我们饭吃,一饿就是一整天,我在胡员外家那么些年,没有一天好日子过,哪像小姐您对我们这么好,不但吃的好穿的好,从来不给我们摆脸色,拿我们当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