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将军怒吼一声,抬眼望去,却见马车旁边人来人往,送嫁的沧月国将军已经吩咐随行御医登上马车给公主检查身体。
那御医登上马车,自珠帘之外用一根极细的丝线搭着凤仪公主的皓腕,俯身询问,一会摇头一会点头的,显然的确是公主身体不适。
白胜无奈,只得吩咐四周将士就地扎营休息,自己策马来到马车旁边。
“公主感觉如何?”马车已经停了下来,众人都已经下马,白胜下马上前询问。
车内传来凤仪公主倦倦的声音:“多谢白将军劳心,只是心悸胸闷,胀痛不安。”
白胜询问的眼光扫过马车外的御医,那御医赶紧道:“公主本就体弱,多日来旅途劳累,加上水土不服,才导致心悸胸闷,待老夫开一方子让公主服下,休息几日便可好了。”
前些日才一连休息了四五日,昨日才出发,一整日不过走出几里地,就又旅途劳累了,难道这去帝都,她要走上一辈子?
这个沧月明珠,可真真是麻烦!白胜心里暗暗骂着,嘴上却严厉地对那御医道:“那还不赶快开药方!”
“是。”御医唯唯诺诺地点头,立即有仆从丫头拿上笔砚和空白的羊皮卷,那御医就在马车上摊开羊皮卷低头书写起来。
“延误了进帝都的日期,还望将军能体谅。”马车内传来凤仪弱弱的声音。
“只要公主身体安康,晚一些日子进帝都也没什么。”白胜说着,心中却是不悦之极,眼睛随即向一边的华擎看了过去,却见华擎依旧是一贯的面无表情。
白胜便又对着马车道:“公主是明日的太子妃,未来的帝国皇后,一定要保重身体才是!”
“多谢将军提醒,凤仪记下了。”马车里又传来弱弱的声音。
白胜叹一口气,转向华擎道:“凤仪公主出身沧月岛国,不习惯于陆上生活,这一路去帝都山水迢迢,路还长着,华将军还要多费心照顾好公主才是。”
“这个自然。”华擎的脸上依旧毫无表情。
白胜点点头,不再言语直接翻身上马,督促周围将士安营扎寨去了。
听得白胜远去,马车里传来幽幽一声叹息,镶满了珍珠的红幔被掀开,露出车内用红纱裹着的大半张脸来。
“公主不适,何不多休息休息?”华擎随即上前。
“胸口太闷,想下去走走。”纤手挑开帐幔,纤细的身形钻了出来,车外面跟随者的仆从侍女立即上前服侍。
纤细的身形却一皱眉,轻轻挥手让那些人退开,轻声道:“有华将军陪着就可以了,你们下去吧。”
“是。”周围的侍从随即退开。华擎扶着纤弱的人儿袅袅婷婷地下了马车。
御医躬身伏在马车木板上,颤声道:“外面风大,公主注意别让风吹着了。”
“知道了。”从车内出来的人儿轻声应了一句,向里面示意一下,华擎便从车内扯出狐皮的斗篷来披在她身上,扶着她向外走。
一路上士兵全都躬身让道,红衣人儿走向一边,远离了大队人马,这才停住,凝望远处许久,这才转过身来望着华擎。
被红色丝幔遮住了大半边脸的公主,露在外面的眼睛,却是充满了恐惧。
“华擎,我……”恐惧的眼睛瞬间湿润,急切地道:“我又梦见了。”
华擎警惕地向四周望了望,确认这里只有他二人之后,这才压低声音道:“公主梦见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