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队连行十日,日夜兼程,除了扎营吃饭其他时间全不停留。
十日之后,大军到达落雁郡与栖霞郡边界之处,一路上虽然严格防范,却依然有极少数人开始发烧咳嗽,出现了类似感染瘟疫的初始症状。
为防止意外,白胜下命令将这些类似瘟疫症状的人全部隔离抛弃,让他们远离大军。
第十日已近天黑,大军行至一处山脚,白胜策马看过地形之后,却发现行军的速度又慢了下来,便策马向凤仪公主的马车靠近。
那些少数有发烧症状的士兵已经被白胜吩咐转移他处,还会有什么事延误行军?
莫非又是那娇滴滴的公主?
“公主可好?”白胜问那立在马车旁边的华擎。
华擎依旧是面无表情,只简单答道:“公主身体本来就弱,连日行军,她的身体恐怕已经吃不消了。”
这个公主真是体弱多病,这个节骨眼上,偏偏又出问题!
白胜心里暗自不满,却依旧恭敬地对着马车问道:“公主?”
“咳……咳……”马车内传来两声轻咳。虽是两声轻咳,却让周围众人犹如突然身负万斤大石。
“该死!”白胜暗自轻骂一声。
这该死的公主本就娇弱,这些日子为了避开瘟疫连着行军,却忘记了这样颠簸让她体质下降,便更容易沾染瘟疫。
倘若凤仪公主出了什么状况,他白胜就是有十颗脑袋也担待不起。
一想到这里,白胜胸口便犹如万斤巨石在压,立即吩咐手下就地安营扎寨。
周围士兵全部开始准备就地安营扎寨,白胜这才又对着马车试探性地道:“公主现在感觉怎么样?”
隔了许久,马车内才传来声音道:“我还好。”
听她声音微弱,白胜一时紧张,也顾不得什么礼节,一把掀开帘子。
凤仪正歪倒伏在马车上,白胜正想揭开她面上轻纱,却被华擎牵制住手臂,这才作罢,只得道:“让公主如此难受,本将也是迫不得已。本将也是为了避开瘟疫,请公主赎罪。”
伏在马车上的人轻轻地摇摇头,道:“我知道。休息下就好了,没什么。”
“那就好。”白胜这才放心下来,沉声道:“眼下情况十分危险,公主一定要保重身体,公主是未来的帝国皇后,将来还要母仪天下,可千万要小心才是。”
伏在马车上的人没有搭话,吃力地支起身子,轻轻瞟了一眼白胜,却将遮着红纱的脸转向别处。
“失礼了。”白胜放下帘子跃下马车,敦促士兵安营扎寨。
及至扎下营寨用过晚饭,已过酉时。
军队连日来急行军早已经疲惫,众多的士兵倒下去便不想再起来,白胜却生怕有什么闪失,亲自督促安排士兵轮番站岗放哨。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白胜才略微放心,可心间总记挂着凤仪公主的那几声轻咳,生怕再出什么状况,便步出大帐往凤仪公主的营帐方向走去。
才行几步,忽然平地一阵冷风,吹得他头皮发麻,白胜立即心生警觉。
细看周围,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防守严密并无任何状况,可方才这一阵风却让他心里没来由地感觉到有事要发生,随即大步踏向凤仪的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