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时候,一个人总喜欢忽略女人的心思,他们以为,女人都是一种不成熟的动物,孰不知,越是不成熟,有时越是做出惊天动地的事情。</p>
晗筠又一次贡献了自己的血液之后,心中也不禁感觉奇怪,为何他总是不停地收集着自己的血液,难不成这血液对他有什么用处不成?</p>
心中虽是存着这样的念想,却是不敢去问,没有哪一个人是可以对另一个人完全敞开的,何况,他还是轩辕明焰。</p>
自己来暮兰已经有些时日,此时竟不知不觉的想念起自己的家乡,那个她初来这个世界上所来到的地方。</p>
孰不知,此时也有人在默默地挂念着她。</p>
午夜,席卷的狂风澎湃汹涌的翻搅着,撕扯着魁梧的参天大树也屈服的弯下了腰,冰冷的双眼,已接近撕心裂肺的呼喊,淡青色的衣摆已经被殷红色的鲜血染透,他睁着满含血色的双眼一动不动的盯着他,那是怎样的仇恨已经让他忘记了生命的呼喊。</p>
“百里忆风,总有一天我也要让你尝尝千虫撕咬,万骨蚀心的感觉。”</p>
又一次被恶梦中惊醒,不知为何,最近常常做着这个梦,醒过又做,做了又醒,总被它纠缠不已,无法安宁。</p>
午后,一缕暖暖的阳光照进了暮兰东宫的大殿,忆风颓然的叹了口气,还是忍不住跨进了这座久别的地方,几个月前,他亲眼看见晗筠被凤天明王抓走,却是无能为力。</p>
那日的情景如烙印般深深地印在了脑海里,他无意间触动了石室里的机关,漫天的黄沙如潮水一般的席卷而来,铺天盖地,他带着属下拼命地逃脱,身后不停地有人呼叫着求救,他都无暇顾及,直到自己慌慌张张的逃出密道时才发现,成功逃出的,也只有他一人而已。</p>
后来,自己再派人检查密道时,原本干爽的沙子已经渐渐潮湿,下面还不时的有水渗出,他们逃出密道的可能几乎是没有。</p>
此时,晗筠身在何处他不知道,是死是活他也无从得知。</p>
不知为何,此时对她竟是无限的挂念,比起美惠,别有一番的心伤。</p>
“是你啊。”如此平淡的声音,莫名的熟悉,却又如此的遥远。</p>
这大概是这几个月以来,她第一次和他说话,“想不到,你对她也是如此的挂念。”</p>
忆风愣了愣,自嘲的一笑,“是啊,谁说不是呢?”</p>
他并没有控制云心的自由,更没有干涉她应有的权利,他知道,无论他做什么,他都不可能取得她的原谅。</p>
三十几年了,他第一次做回了真正的自己。</p>
此时,依稀在怀念着他的还有司马晗筠,离开暮兰整整三个月了,不晓得母帝的身体怎么样了,还有父妃,他还好吗?</p>
一定不好吧,晗筠默默地嘟囔着,母帝都不理他了,又怎么会好?</p>
正想着,晗筠轻轻的抬起了头,门外不知何时站着一个白衣女子,一身雪白的戎装高傲,悠远,好似千山上盛开了万年的雪莲花。</p>
可此时,这朵骄傲的雪莲却染上了斑斑的泪水。</p>
晗筠一愣,“姐姐找我,可是有什么事?”</p>
冰弦凄苦的笑了笑,“你喜欢明王?”</p>
“什么?”晗筠一惊,一时,竟有些无言以对,她没想到她会如此直接了当的问出如此敏感的话题,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p>
“看你的表情想必就应该是了。”冰弦似是自嘲般的笑了笑,“你别天真了,凤天明王那样的人怎么会对一个女人随随便便的动了感情,他对你好,不过是因为你对他有用罢了。”</p>
冰弦对明王有意,就算是晗筠这样的低能也已经看了出来,不过,她说的话也未必不可全信。</p>
想罢,晗筠也微微笑了笑,“有用?我对他有什么用?”</p>
冰弦一脸嘲讽的看着她,眼中已然又蒙上了层层的雾气,“想必,姑娘还不知道吧,你的血液与常人不同,有着特殊的功效,因此殿下一直在用你的血液炼药,以往一直没有解药的千金聚鸠散和万骨蚀心丹都被殿下炼出了解药。”</p>
晗筠目瞪口呆的看着她,脑海里的画面一幅一幅徐徐的飘过,她还记得她的血滴进药炉的一刻,鲜红色的解药破空而出,她还记得他拿出的那个瓷碗接了她半碗的鲜血,她还记得……</p>
原来,有些东西并不是巧合,那些她所怀疑的,她所担心的,有一天真的会变成现实,纵然,她承认她并不能承诺些什么,但她总是喜欢那种感觉,喜欢那种被他喜欢的感觉。</p>
她颓然的后退了两步,坐在了身后的石桌上,锦绣一把的扶住了她,“姑娘,姑娘,你这是怎么了?”</p>
晗筠轻轻的摇了摇头,“我没事。”</p>
此时,她想做的就是冲出去,抓来那个要死碍眼君好好地问一问他,究竟为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