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匹战马,上头的勇士营斥候穿着的,乃是飞鱼峰里特殊打制的鳞甲,这等鳞甲乃精钢打制,对弓箭的防御最是有效。
他们手上竟是没有任何的武器,只是腰间各挂着七八枚手雷。
他们一路狂奔,此时城上已零零落落开始有箭矢射落下来,可他们不以为意,直到越过了吊桥,便见数十个守兵,正奋力的推动着厚重的城门。
一个勇士营斥候已毫不犹豫,扯开了手弹的引信,随即将手弹直接投入大门的缝隙之中。
下一刻,轰隆……
地动山摇。
尤其是城墙上的守兵,顿感整个城门楼子仿佛都在摇晃一般,他们扶着女墙,战战兢兢,头上无数砂石扬起,顿时灰头土脸。
守备已是震撼到了极点,而在城门处,长安城厚重的城墙,固然是巍然不动,即便是那青铜包裹的巨大城门,倒也没有太大的损伤。
长安绝非是寻常的城市,这里作为西都,城市的规格极高,单单城墙,便有十丈之后,城墙上,可以并列行辆车马,即便是城门,也绝不是寻常的火药能够毁坏。
可那些预备关门的守兵,却是顿时被手弹炸了个鲜血淋漓,个个魂飞胆破的,几乎是不敢相信自己所见的,这是什么武器,竟是这么厉害。
接着,第二枚、第三枚、第四枚手弹纷纷的飞出,飞入门洞。
这城门门洞,瞬间变成了人间地狱,幸存的守兵,忙是后退,再不敢靠近城门。
而此时,后头的勇士营,已是开到了。
守备在城楼上,已是目瞪口呆,惊恐的看着眼前的画面,嘴角微微哆嗦起来,这太可怕了。
便连弓手们,此刻竟不敢上城墙。
即便是一头猪,现在也已明白,这城门关不上,一切的抵抗,已没有了意义。
一切都过于仓促,根本就来不及有任何的反应。
开路的一个小队,已过了吊桥,直接将半掩的城门张开,这长安城,便已彻底的暴露在了勇士营的面前。
甚至有一支小队,直接登上了城墙,他们手持着短铳,一个个全神戒备,城楼上的守军,一个个则是目瞪口呆。
他们有一种无言以对的感觉,好端端的,仿佛一切就这么变了天。
上了城墙的勇士营士兵虽少,可越是少,越是让人心惊胆跳,这可意味着,人家压根就没将你放在眼里,以至于才这般的有恃无恐。
自然也有人不肯服气的,手持着刀,气势汹汹想要冲上去。
可还未靠近。
短铳响了。
啪……
那人身子打了个激灵,鲜血泊泊,整个人倒在地面上。
这短铳最大的好处就在于可以连发,而显然,先遣的小队打定了主意要震慑敌人,于是七八人一起开火。
啪啪啪啪啪……
无数的弹子射入他的身体,此人已是千疮百孔,面目全非。
一下子,城墙上这些稀稀疏疏的守军吓着了,个个战战兢兢,不敢在上前,似乎都只有一个念头,这些人太可怕了。
那守备只恨不得自己没有及早撤走,面如土色的道:“愿……愿降。”
他甚至不敢去看地上的那句还冒着青烟的尸首,只低垂着头,哀告道:“愿降!”
而城门洞里,勇士营开始入城。
各队的队官传达了命令:“入城之后,秋毫无犯……陛下有旨,入城之后,秋毫无犯,凡有作奸犯科者,杀!有奸y掳掠者,杀!”
其实这些虽是三令五申,可对勇士营而言,早已是习以为常。
他们俱都是‘良家子’组成的军队,本身的待遇和薪俸便丰厚,何况未来有大好的前程,屠城劫掠,于他们而言,实是过于遥远,只有土匪兵才会做这些抢劫的事情,而他们可以说是不屑做这些事情。
勇士营开始列队,鱼贯入城。
在城门洞里,朱雀门守备和数百降卒,一个个匍匐在地,面色惨然,竟是瑟瑟发抖,生怕被勇士营的人给屠杀了。
陈凯之按剑走到了这守备面前,俯瞰着他,守备胆战心惊的道:“卑下……万死,万死……”
陈凯之伫立良久,才徐徐道:“你带兵引路。”
守备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什么,忙是打起精神,既是对方给了自己带路的机会,这对他现在的处境而言,无疑是一个天赐良机,他忙是微颤颤的起身,点头哈腰,堆笑道:“是,是,卑下明白,卑下明白。”
于是他呼喝着,数百个降卒打头,领着勇士营,朝着长安城深处的街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