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的触感,在手心上一圈一圈漾开,起初只是痒痒的,慢慢不再是打着圈儿,手似乎被利爪快速挠着,挠的心肝也颤巍巍的。到底是什么呀,她略微恼怒的翻转身,勉强撑起肿胀的眼皮。
迷蒙中,有个小东西举着右爪歪着脑袋看自己。桃红什么时候把猫放进来了,她软绵绵的躺下去打了个呵欠。脑海里那团白白的身影挥之不去,她一个激灵,单手撑在床上半坐起来。
雪白柔软的大尾巴摇啊摇的,眼睛如雨后天空般清透,湿漉漉的望着她,呜呜叫着。见她呆呆的不理会,急的挥着爪子想挠她,立着身体没站稳笨笨的扑到在床上。
“娘,疼,呜呜。”他含混不清的呜咽,挪动着前爪搭上她膝盖,“娘,抱。”
确切感受到那团温热,她才敢相信,醉醉醒了。晴天霹雳闪过,他喊自己什么?
“娘,好疼,要抱抱。”天真娇嫩的童音回答了她。低头看,他巴掌大小脸上挂着委屈。下意识的柃起他前爪,紧紧搂在怀中。
“醉醉,哪里疼呀?”
“呜呜,这里疼。”爪子指着肚皮,她瞅了很久也看不出哪受伤了。寻思着寒玉床玉质清凉,怕他冷到,找了块绸缎折叠后铺在床上。做这些时,他一直挂在她臂弯里,眼珠滴溜溜的跟着打转。
大功告成后,她轻轻将他仰面放在绸缎上,一松手,他就地打了个滚儿,四肢伏地背朝天。试图把他再翻过来,小家伙爪子牢牢抠在布料上,死活不肯乖乖躺着,非要趴着。僵持了一会,她怒意渐盛,扬起手想使用蛮力,却触碰到他软乎乎的眼神,顷刻怒意全消:“醉醉,不是说疼吗?躺好我才好给你揉揉呀。”
他立刻乖乖的四肢摊开,露出白白的肚皮。她低下头吹口气,轻轻揉捏那块柔软:“帮醉醉呼呼,痛痛飞,醉醉不痛。”
他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咕哝着,慢慢合上眼睛。见他睡熟后,她缩回手,脑子乱成一团浆糊。常醉醒转固然开心,可他这样喊自己娘,行为举止如幼儿是怎么回事?难道说是后遗症?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反正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哥哥就是那个高个儿,她向来不喜欢麻烦自己,决定起床后问他去,重重困意袭来,在喜悦和疑惑交织中睡着。
“小姐,您屋里什么时候多了只小狐狸。”桃红显然被吓坏了,结结巴巴指着常醉。被指着的那个,爪子放在口中:“呜呜。”
样子娇憨可爱,君掠影被逗的“噗嗤”笑出声。
“桃红,给我准备点牛奶,这小家伙还能吃点什么呢?”
“狐狸爱吃鸡呀,奴婢让厨房烤只鸡来。”桃红一板一眼的回答,忽然尖叫起来,“小姐,您还没说这只狐狸怎么回事呢。”
“这个啊,是沈彦锦送给我的赔罪礼物啦。”她伸手抱起常醉,“看,很可爱吧。”
“喔,那奴婢去让他们准备早饭,小姐,要牛奶做什么?”
“当然是喝呀,给他喝,我也可以喝一点儿。”她逗弄着常醉不解的抬头,这还用问吗?
“又不是小牛,怎么要喝牛奶。”桃红嘟囔着向厨房走去,“那么腥的东西。”
起初还不理解桃红为什么一脸讶异,当牛奶放在自己面前时,她才明白,这个决定是错误的。在现代喝的都是加工过的成品奶,乾曜的牛奶是挤了直接拿来,除了牛压根没人把这当补品喝。端起来闻闻,淡淡腥味扑鼻而来,拿舌头小小沾了一点,寡淡无味也不甜,还是冰凉的。想必都没有加热过,喝了肯定要拉肚子的。
“这个拿回去,继续给小牛喝。”浪费粮食可耻,小牛应该不会嫌弃她的口水。该弄点什么给醉醉补充营养呢,要不,哪天去厨房溜达溜达,跟厨师共同探讨研究下,牛奶该怎么加工,她只会喝不会做。
“呜呜,鸡。”她陷入自己的精神世界,往往就忽视周围。常醉蹬着后腿,前爪拼命够,也没碰到那盆鸡的边。看着香喷喷油汪汪的鸡,他急的呜呜叫着。
桃红赶紧上前拿刀子,切下鸡胸脯最肥美的一块,拿小碟子装着放他面前。做完这些愣住,刚才似乎听到狐狸说话了。
“饿死了,桃红,给我拿那个。”她完全没注意到桃红的异样,埋头勤奋吃饭,常醉也挥舞着小爪子拼命吃。
“好撑啊。”她靠在椅子上打了个饱嗝,常醉拍拍圆滚滚的肚皮也打了个饱嗝,憨态可掬。当着桃红的面,她把乾坤袋拿出来:“醉醉,快进来喔,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不料常醉看着乾坤袋便倒退着向后缩,她正要起身捉住,却见他挺着个大肚子,不堪其重“扑通”一屁股坐在桌子上。任凭她奸笑着拿着袋子一步步逼近,只能拼命摇晃着脑袋。
“小姐,我看这狐狸不想进袋子。”桃红上前劝说,她却嘟着嘴巴发愁。
“我也不想憋着他呀,可他吃这么多,重的要死,去鹄舫轩的路又那么远,我会累死的。”
“小姐要去大少爷那?那奴婢抱着他陪您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