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诺夫一百五十九年七月九日,沙律太子遵照孟启尔王的传位诏书到孟启尔即位,由于孟启尔堡在之前的战役中成了废墟,孟启尔迁都到南都夏答岚城。夏答岚城举行的沙律的登基仪式非常隆重,宾客中有来自靖州联盟其他成员国的国王、大周帝国天子特使,秦、楚、燕、魏的特使,五大萨拉曼神殿的大祭司,甚至还意外的收到了卡诺夫皇帝的任命诏书。宾客欢宴三日,孟启尔国则欢庆到七天。孟启尔新王沙律确立后,通过一系列的政治程序,在一百五十九年十二月十六日,孟启尔军政事务全部委托于斯汀海王国代为处理,孟启尔原来的官员全部续用并转为斯汀海王国的官员。一百六十年一月,孟启尔王国和斯汀海王国取消了边境驻军,此举为两国增加了十九万可以机动的军队。一百六十年二月,沙律从沙律下令孟启尔撤塞设郡,孟启尔被规划为山郡、望郡、孟郡、夏郡、库洛郡、波尔福等十个郡。三月,布那第斯王传位于沙律,沙律由此成为孟启尔和斯汀海两国的国王。沙律则尊布那第斯为天父太上王,沙律王负责统治两国,布那第斯则每逢朝会上座监督。四月中旬大周帝国天子德穆帝出兵重创秦国在帝邑西部的驻军,五月德穆帝亲率以楚国为首的诸侯联军五十万横扫秦东部,大军打到秦都咸安,秦王秦端自负出城求和。德穆帝接受了秦王端的投降,他下诏秦王端退位,由端的长子秦贤接任新王,然后才撤军。联军退去之后,秦国内部空虚,十年没法恢复。周天子德穆帝光复帝邑之后,准备北上收复冲州。秦冲州太守白轩收留了原秦驻冲州的三万军队,他拥兵十二万割据自治。白轩为了取得一个合法的统治身份,他向德穆帝上书请封,德穆帝表示拒绝并表示要出兵讨伐。白轩见此道不通,便派出特使与法沃兹王协商加入靖州同盟。法沃兹王是沙律王的岳父,自然冲州入盟这个事一下子就通过了。冲州加入靖州同盟之后,成员国向冲州府派遣特拥立白轩为冲国国王。德穆帝得知白轩称王之事异常愤怒,可是此时德穆帝却因身陷楚与越帝国的南方战场而无法抽身,于是冲州之事被暂时搁置了。
一百六十年九月,沙律王随玛丽王妃回娘家省亲,斯汀海和孟启尔的政事暂由布那第斯太上王代理,自己只带了一万精锐骑兵便去了法沃兹。沙律的队伍一路向西到靖州,从靖州北上进入盖亚商路,一路向东进走到盖亚堡,再由盖亚堡向东北进入法沃兹堡。法沃兹堡是法沃兹王国的都城和最大的商贸城市,在这里云集着南来北往的商人,集市上可以买到南北珍奇货物,街道上走着肤色发色各异、服饰各异的人。沙律王一行仪仗张扬的进入城,一时间招来全城客商市民围观,法沃兹王更是派太子康罗特迎接仪仗。仪仗穿过法沃兹最繁华的贸易区十九奥坊,玛丽王妃指着十九奥坊中心立着的用一个大圆台说:“大王你看,那个圆台叫宣讲台,那是来往学者宣扬自己的学说和言论的地方,也是法沃兹王国言论最自由的地方,即便是平民指责国王的不对也不会受到惩罚。世人都说我们法沃兹王族行为低调,其实与宣讲台有一定的关系,而且父王也会时不时的过来听取百姓的声音,所以没有哪个贵族子弟干乱来。”沙律侧目一看,他对车夫说道:“听一下,本王想听一听宣讲台上讲的什么!”仪仗停下来了,玛丽王妃拽了一下沙律的袖子,她说:“我们接着走吧,有空我们再来听不好么?”沙律说:“寡人要感受一下!”原本围观在宣讲台附近的人见仪仗停了下来,他们也不听宣讲了,就连台上的人都不讲了,改看沙律王和玛丽王妃了。沙律王让人令众人安静,让台上的人继续讲。
台上的是一个身着紫色绸缎锦袍头戴龙头玉簪的黑发黄皮肤黑眼睛的年轻男子,男人说:“在下烈国人玄觉,向沙律王和王后行礼了!”沙律王说:“先生继续讲,”玄觉说道:“今日天下混乱的根源,是周天子分封的诸侯不尊崇周帝国的礼法,不朝觐天子,不做诸侯该做的事,只顾相互征伐兼并而引起的。如果我们要终止天下的混乱,那么各诸侯国就应该推崇周礼,做臣子之事,诸侯国王做了榜样,诸侯国的臣民自然会效仿,到时候天下就停止了纷争。”这时候,一个人在地下大喊:“玄觉先生所说的道理不对!天下混乱不是因为尊不尊崇周礼,而是在于人心!”玄觉说道:“请问这位先生高姓大名,可否请上台一辩。”这时,一个身披羊毛夹袄内衬粗麻衣服的蓝眼睛白头发的瘦高男子跳上了台,男子向沙律行了一个礼,他说:“在下是北地游民,奥格?古兰特。在下曾南下周游列国,依我的见解,我觉得天下混乱的原因是在于人心。周天子自分封天下以来,诸侯向天子朝觐,每次朝觐都要搜刮封地的民脂民膏。诸侯给天子送礼,从民间搜刮,每次都有截留,这部分截留又称为诸侯日渐成长的饵料。诸侯逐渐强大,天子却以周礼为名维持这种分层的剥削。当诸侯强大到可以质疑天子的时候,天子在天下的人心也就丧失殆尽了。人心丧失了,天子的权威自然不在,天子就算还想补救,却也力不从心了。也正是人心丧失,才有了秦兵入京,秦国侵占帝邑。总而言之,我认为天下的混乱在于人心的丧失。”玄觉听罢他说:“既然先生认为天下的混乱是在于人心的丧失,那么有何解决之策?”奥格说:“应该推翻周天子的,让天下人决定天下之事。”玄觉说道:“可是天子一旦停止对诸侯的统领,那么天下将处于更加混乱的局面。敢问先生这是天下人希望的么?!”奥格说:“先生之言并非真理,天子停止之后,天下诸侯自然会相互攻伐,这时候天子也可以参与征伐,倘若天下人心归附于天子,那么天子将会重新统领天下,如果不然,天下在混战之后也进入一个长期的和平。”玄觉说:“那好吧,如果先生认为征伐流血是解决之道,那本人不敢与之苟同。”奥格说:“是非曲直要有天下人来决定,先生的道理本人也无法苟同。”两人相互行礼,然后朝着不同的方向跳下台去。
沙律听了会对身边玛丽王妃说:“难怪老岳父会来,挺有意思的。”玛丽王妃说:“我们走么”沙律没吱声,他盯着宣讲台,玛丽见沙律不动,也朝宣讲台望去,这下子,玛丽明白了。宣讲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上去一个露出有半个膀子,一身脏的白熊皮大氅,散乱着花白头发的北地人。那个北地人大喊:“在下是,达达斯坦的十二代孙!达尔戈?繁星!照理说,我应该是现在斯汀海的王族,不过我不稀罕!那边车里的是沙律王吧!”沙律看着老头,他沉默不语。达尔戈?繁星大笑不止,大笑过后说道:“繁星之海将会升起一轮新月,绿色的新月!绿色的新月将会取代红色的满月,在活印记死去之后,绿色的新月将会变成满月,这轮满月会照亮黑暗而充满血污的北方。哈哈哈呼呼哈哈哎你干啥!”只见一个胖婆娘拿个大棒子在那里打达尔戈,下面观看的人大声的哄笑。大胖婆娘见到沙律立即赔不是:“沙律大王请原谅他吧,前两年他在赤勒受了惊吓,一直神志不清。快!跪下给大王赔不是!”达尔戈被胖婆娘一脚踹得跪在地上,胖婆娘按着达尔戈给沙律磕头。沙律王见状不知道该说啥,他说:“敢问这位大娘可是此人的妻子?”胖婆娘说:“嗯,我是他老妻,除了谁还能管这个疯老头子!”沙律王说:“要不这样,您二老随我归国,我自小崇拜达达斯坦圣僧,想跟老先生打学学修行的道理,不知可否?”胖婆娘跪下说:“那贱婢就感谢大王了。”沙律王命人随二人回家准备,仪仗开拔向王宫行进。
仪仗到达王宫,沙律和玛丽二人进殿拜见法沃兹王。法沃兹王在朝堂上接见二人,朝会之后他又宴请了沙律和玛丽。玛丽和沙律在法沃兹进行了十天的省亲,随后沙律的仪仗开拔返回斯汀海。在一百六十年的十月中旬,沙律和玛丽返回到佛朗哥堡。与此同时,周德穆帝从击溃南越入侵者,回归安京的消息传到了法沃兹,法沃兹王下令增兵到冲州的北境,准备入境干预。十一月初,大周皇帝拜遣宗室惠亲王苏恩兰格为北征大将,统领十五万从南方征发来的定国军北征冲州。冲州的军队寡不敌众,白轩一路被推,到十二月初冲州府陷落,白轩逃到原本是防守法沃兹的北方要塞剑阁。白轩向法沃兹王请求救援,法沃兹王出兵十万入境援助白轩。周天子见势不妙,发布诏书名天下诸侯讨伐靖州同盟的五个同盟国,秦国率先响应,十三万大军陈列北境与斯汀海对峙。沙律王立即作为应对将原本空闲下来的十二大军陈列到南方边境,加之原本守边的十万大军,共二十二万与秦国对峙。然而秦王却派遣密使与斯汀海王暗定和约,两国商定互不攻伐。其他的周天子之下的诸侯也与秦国一样,选择了阳奉阴违,周天子随即进入到了事实上的孤立状态。
法沃兹王兵分两路。一路由陈兵冲州北境的十二万大军出兵冲州,一路由精锐急行骑兵组成的两万部队从东路南下直插安京。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节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