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从车厢里踏出的叶如晦,这个刀圣楼知寒的高徒开口说道:“师尊曾言,天下刀道,唯有汤师叔可与他一较高下,年轻时候和汤师叔交手数次却都未分胜负,此时让行歌来,便是想看看高下。”
同之后慕名而来拜入刀斋的人不同,风行歌是楼知寒从小便收的弟子,这些年稳扎稳打,境界早已经到了第三境,要不是楼知寒一直不让自己这个弟子太快破境,怕没有打好根基,次榜之上,也不会没有他的名字。
叶如晦行了一礼,打量了下这个面貌极为英俊青年刀客,歉然道:“在下其实对于汤老的刀道,也不过是一知半解罢了。”
有着南唐第一人作为师尊,这青年刀客也说不上倨傲,听着叶如晦的话,也只是微微一笑,轻轻说道:“师尊在行歌来时便说过,汤师叔这辈子眼比天高,一直看不起世上任何高手,可却破天荒的写信告诉师尊自己收了个徒弟,因此可以看出师叔是如何自豪,不过师尊与师叔斗了一辈子,两个人都是要强的性子,谁也不服谁,师尊也不愿师叔在弟子上比过自己,于是便让行歌前来讨教。”
风行歌并不隐瞒,一五一十把缘由说出来,期间语气柔和,只是透出一股无奈的情绪。
顿了顿,风行歌再说道:“此刻江宁城中也有很多人看着行歌这一战,虽说不是师尊本意,可终究是身在南唐,有些事情,师尊也不好多说,只是请公子放心,你我份属同门,点到即止即可。”
这番话,实在让人生不起恶感来。
叶如晦不再推辞,只是转头看向高坐在马背上的马三,开口笑道:“马大哥,借刀一用!”
马三咧嘴一笑,将腰间别着的军刀解下扔给叶如晦,打趣道:“小叶子,要是打不过趁早给马大哥说,咱们不会笑话你的。”
这句话一说出来,就算是一直绷着脸的张虎都仍不住抽了抽嘴角,更枉论平时插科打诨惯了的一众侍卫。
在车厢内的华章侯轻轻摇头,掀开帘子,走出车厢,打定注意要看看这两个代表着当世最强刀道的年轻人一战。
风行歌解下负在背后的刀,握在手中。当世年轻一代的强者,大楚有柳青和郭硬,东越有不与,而北匈也有那个野人,可惟独南唐,没有拿的出手的年轻高手,自小便立志要成为天下用刀第一人的风行歌怎么会无动于衷。
风行歌静心,手中的刀已经出鞘,有股刀意也缓缓升起,看似中正平和,但实则十分凌厉。
叶如晦接过这柄由大楚工部打造的军刀后,并不着急对敌,反而是轻轻抚摸着刀身,等到风行歌的刀意升起之后,叶如晦才握住刀柄,之后从他身上也升起一股刀意。
两股刀意大相径庭。却又殊途同归。
华章侯感受着这两股并不算太过强盛的刀意,并不言语,静静看着这两个人接下来的比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