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被掳上山的那个年轻人不是叶如晦还能是谁,进到寨子里之后先是被李夏至给安排了一间小院,就在李夏至所住的小院旁,李夏至没心没肺,有了一柄好剑之后便一改以前疲沓性子,整天拉着老人练什么杀虎剑,每日要是学到了一招半式之后便来到叶如晦这方小院,要他把长剑好好擦拭一遍之后才在他面前好好的把学来的招式好好演示一遍,期间还说不得要让叶如晦夸赞几句,叶如晦看着这蹩脚的剑法大多时候是神游天外,偶尔也会认认真真的看完那来来去去的两三招,不过不管认不认真,叶如晦总是要装作认真的样子,这让李夏至颇为满意,山上好是好,但的确是有些乏闷了,满山的粗鄙汉子,李夏至从小看到大,看了这十几年,要说不烦是不可能的。好不容易碰上张新鲜面孔,李夏至自然不能放过,,不过这被掳上山的年轻人除了胆子有点小之外,别的还真不用说,真是算得上见识远大,据他自己讲的话他也是上过几天私塾的读书人,经历过不少大风大浪,若不是出了这档子未婚妻和永秀郡里一个富家公子跑了的事情他还真不至于一个人把祖传那柄古剑从床下找出来去找那富家公子拼命,不过走这山路的时候又恰巧给迷了路,又恰巧让李夏至而劫了,说到这里的时候李夏至笑的合不拢嘴,而叶如晦一如既往的平静淡然。
李夏至收了剑,把剑扔给叶如晦,后者慌忙接住之后缓缓拿出布条擦拭,确定把长剑每一处地方都擦拭到了之后,叶如晦这才把长剑入鞘,整件事情都做得极其缓慢,李夏至松了松了胳膊,走到叶如晦身旁坐下,正好看见叶如晦把那柄长剑装进一方剑匣,剑匣的材质不好,比之最上等的紫檀木要差了十万八千倍,不过是榆木而已,这还是那些年山上劫了想在那山中行苟且之事的一对师兄妹的时候拿到的,这不看见李夏至有了一柄好剑,那魁梧老人才从山中宝库拿出来的,叶如晦虽然觉得材质实在有些低劣,不过想着可能那剑士估计宗门也不大,再加上现在这柄剑可是不属于他,因此也就很识趣的闭嘴不说话,只是负责每日把这方剑匣拿出来然后又放回去。
叶如晦把长剑放回鞘,然后眼神有些黯然,这被李夏至给瞧见了,一怔之后便以为他是想起了自己未婚妻跑了的事情,其实这个妮子在山里待了这十几年,连一个人都没杀过,那日下山也是第一次,这还是她软磨硬泡好几天求来的,因此这妮子说不上心思有多重,也不是那种shārén不眨眼的女魔头,此刻觉得叶如晦心情不好,也就很乖巧的没有说话,只是指尖划着那方剑匣。
叶如晦转头看见了这妮子的举动,轻轻一笑,轻声道:“这剑匣本来就不是什胏hunèng锸拢衷谟直荒阏庋毙慕a泛昧酥螅律降迸赖氖焙蚰贸鼋o换崾谷诵啊!?
李夏至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不过口中仍旧说道:“等我把爹的杀虎剑学会了之后我就叫爹给我换个剑匣,就要那种最好的,叶小子,叫紫什么木来着?”
叶如晦轻声提醒道:“紫檀木。”
李夏至脸上刚露出笑容,叶如晦又接着说道:“一个紫檀木剑匣现在大楚的行价已经卖到了三千两银子,你这女侠当得是不是代价大了些?”
李夏至吐了吐舌头,“几千两银子,去抢就好了,本女侠的女侠之路,怎么会被区区几千两银子就给难住了?”
叶如晦有些诧异的看了看李夏至,后者一脸理所当然。
叶如晦叹了口气:“这可不是一个女侠该做的事情。”
李夏至面露难色,这妮子也没有做过女侠,平日里缠着山上的叔伯们给讲,这些叔伯涨红了脸,哪里讲的出来,他们可不是什么大侠,他们是山匪啊。
好在现在有个叶如晦在这里,李夏至一拍大腿,怎么没想到呢,这个叶如晦在山下待了这么多年,怎么都知道什么事女侠,不如让他讲给她听就是。
不过刚生出这个想法的小妮子才转头看那个胆子贼小的叶如晦,便很愤怒的发现这个呆子竟然在看向远处发呆,小妮子怒极,一板拍在叶如晦脑袋上,打乱叶如晦的思绪。
叶如晦转过头,一脸的茫然,这刚刚是自己说完上句话,是这个小妮子没有说下一句话来着。
李夏至正色道:“叶小子,这女侠应该怎么做?”
叶如晦想了想,这才说道:“女侠嘛,第一肯定得有一身好武艺,不然如何锄强扶弱,然后便是应当有一颗侠义之心,你见过那个女侠是没有侠义之心,至于最后嘛……”
“最后是什么?”
李夏至看着叶如晦,目光中尽是希冀。
叶如晦笑道:“最后就是这脸蛋了,要是不漂亮的话,怎么能够出名,你自己想一想,这一年江湖中不知道要出现多少女侠,为啥大伙儿记住的就只有那几个,难不成是以为那几个女侠做的善事,杀的坏人多些而已吗,这显然不是,那就肯定是看那位女侠长得漂亮些了,要是不漂亮,谁拿你当女侠,是不是这个道理,你自己想想?”
李夏至想了半天,才越发觉得是这个道理,因此忧虑的问道:“叶小子,那你看我脸蛋漂不漂亮,当不当得了女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