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对咯!”娄敬见张良坐地运气,嘿然一笑,好似自言自语一般,吃着羊腿道:“只是若不能炼药成丹,要这九鼎有个甚用处!”张良耳中听着他这话意,心里微微一动,顿时放开膻中气海,依着九鼎之法,默思各式掌法内息运转之道,但觉原本热烘烘的内力势头一止,顺着自己心中所想而动,索性双目一睁,站起身来,一招一式照着掌法变化练了起来,这一动弹,掌力虽还难以发出,可这内息却渐渐平复下来,自全身经脉各处如长河奔腾一般直入膻中气海,此时天气原本已是夏日,就是晚间,也有几分炎热未退,可张良招数使到一半,头顶已是袅袅热气蒸腾而出,看的越霓十分有些惊讶!
冒顿此时也将那些部众安顿已毕,过来见张良身上烟雾缭绕的模样,也吃了老大一惊,见张良神情专注,转步发掌,一招一式极为严整,不敢上前搅扰,只得轻声去问越霓,听的也是眉头皱起,忽的钻进帐篷里,将娄敬在内熬药的锅子拿了出来,略略伸手翻了翻,几乎将自己舌头都吞到肚子里去,那几株罕见之参,还有那蛇熊双胆,连同些其他药材,竟是被娄敬跟炖肉一般炖了一锅!他自跟娄敬学了些中原文字,多少也看过些中原典籍,其中也有几本医书,甚是知道“是药三分毒”这个道理,这些个极为罕见的药材煮成一碗药,药力之大,药效之强,常人早已承受不起,光其中这份大补之劲,已近剧毒,莫说是人,就是牛马吃了,也得当场暴毙!不觉偷眼看了娄敬一眼,心中甚是佩服自己这位老师的胆量见识!
“看俺作甚?他跟你们不同!”娄敬虽是低头啃着那条羊腿,似乎瞧见冒顿眼色一般,头也不抬道:“你当那阳阿掌力是小孩儿玩杂耍么?你们若是中了那一掌,就算人家使三成力,你们那脏腑也早就被掌力震的粉碎,救都不用救,只需就地挖坑埋了就成,人家中了一掌,虽也是脏腑受震,奄奄一息,可仍是能支撑到为师跟前,你兄妹二人不学这内家武学,自然不知道这其中厉害!他服了这一碗药,也须月余才能渐渐将这药劲化入经脉中,那时节非但内伤痊愈,连这内力都有所进益!这一层好处,常人是羡慕不来的!”
“不是俺不学这内家功夫!”冒顿颇有几分争强好胜之心,瞧了一眼张良道:“弟子只是觉得,单打独斗只可称一人之雄,一个人再厉害,须也不是千军万马的对手,打伤张公子那人,不也中了俺一箭,狼狈而逃么?”
“哥哥……”越霓看看张良,再看看娄敬,扯了扯冒顿衣袖道:“可老师跟张公子,非但内家功夫了得,这指挥千军万马的本事,也不在你之下!真要对阵起来,你未必是他两人对手!”
“所以老师才是咱们老师,张公子才是咱们朋友么!”冒顿听的一怔,他素来自恃在匈奴弓马无双,又有一支狼骑精锐,甚有几分抱负,只是这匈奴太子是个徒有其名,难以施展罢了,其实并不将匈奴各部名王放在眼中,听自己妹子这么一说,眼前这两人若是引领大军与自己对阵,他还真有几分忌惮,呵呵一笑道:“也就他二人这智谋武略世间罕见,除了他二人,咱还怕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