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烔惊了一下,盯着锦盒上面的手背,接着疑惑的看向手背的主人唐渊,问道:“七爷这是何意?”
“七叶花离开土壤后就不宜暴露在空气中,否则会失去其价值。”唐渊解释道,脸色未见有丝毫波动,只是炽烔端着锦盒的手感觉到了一股轻微的颤抖。
炽烔心中疑惑,他的手绝对没有抖,那么就是唐渊的了。这么激动吗?难道是因为礼物不合适吗?可是这是玲珑阁顶贵重的东西之一了,若不合适他应该拿什么来感谢人家,这可是唐门七爷呀!
在炽烔绞尽脑汁想着怎么把东西送出去的时候,只感觉手上一轻,锦盒已经拿在了唐渊的手中。
只见唐渊微微一笑,说道:“若我不收,阁主想必还要找些别的东西来。既然如此麻烦,那就它吧。多谢阁主了。”
炽烔一听唐渊这话,分析得知便是唐渊对这份礼物说不上满意与否,只能说唐渊并不介意罢了,不过既然唐渊主动接受了礼物那自然是最好的了。虽然唐渊的帮忙对玲珑阁来说比一朵花要贵重的多,但是这份人情既是要记下的,礼物也是要送体面的。
炽烔一张硬朗的面孔硬是配出了一个笑呵呵的晚娘脸出来,唐渊那样说话后他自然不能照常接,只能摇头笑道:“哪里哪里,七爷的恩情本座自当铭记于心,一朵花罢了也不值几个钱,只拿给七爷把玩观赏的。七爷若有别的喜欢的东西大可以告诉本座,只要我玲珑阁有的,七爷只管拿走。”
这个承诺可就大了,炽烔都听得到自己的心在滴血,虽然他早有心理准备唐渊会有所求,只是心里知道是一回事真的发生了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两个人都装的极其端正,微笑的脸看不到其背后的真实想法。
唐渊看着炽烔,炽烔也看着唐渊,二人微笑相对,看似十分和睦。周围的下人脸上或多或少的出现了一抹傲娇和不满,他们是觉得唐渊在坐地起价,好不要脸。只有玉娥面上一直笑容满面,只希这位七爷的要求不要太难才好。
炽烔和玉娥的想法是一样的,他也只希望唐渊能够提出好办的要求,不然他不太好向堡主交代啊。
然而,时间并没有过去太久,让炽烔和玉娥意外的是唐渊没有提出所谓的要求,竟直接转身离去了。
炽烔很是诧异,急忙叫住唐渊,“七爷!”
“不用相送了。夜深了路不好走,阁主不介意我从正门出去吧!”唐渊看似询问,可脚下步子却没有停顿,顺着二楼楼梯就走向了一楼大厅。
炽烔愣了愣就马上跟在了唐渊身后,一直送到门口。
“七爷,多谢。”炽烔再次道谢,此时门已开,唐渊已经走了出去。
唐渊侧首微微点了一下头,算是回应了炽烔,然后就独自走到了街上,接着一眨眼的功夫,街上已没有了唐渊的身影。
“这……”玉娥很是惊讶的看向炽烔,她都没看明白唐渊是如何消失的这么快的。
“那是唐门七爷,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回去吧,关门。”炽烔感慨道,也算给玉娥解了惑。
唐渊来了又离去,在玲珑阁待了一天的时间,帮了玲珑阁的大忙。炽烔虽然从头到尾都不知道唐渊为何会来帮忙,但是既然他们互相都承了情,那么回报什么的就不必太担心,要么炽烔主动回报,要么唐渊亲自来提,总之此时不用放在心上。
玲珑阁的门开了又关了,只不过是唐渊进来了又出去了。虽然玲珑阁现在正处在风口浪尖上,但是这么一丁点的动静却并没有引起外界多大的关注。大家照常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好不正常。
要说不正常,那应该是锦城西面的赵家村。
早在一个月前,赵家村突然来了一个富商,在村子里广招工人,说是赵家村有他家祖坟,富商此次回来就是返乡祭祖的,顺便给家里祖坟修缮一番。
富商财大气粗,不仅给了村里人很多钱,还包吃包住,让村子里的人都去他家去当工,男的搬砖,女的洗衣服做饭,一时间整个村子都空了,所有人都去富商家里干活了。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彼时,莫璃璇正坐在一棵大梧桐树底下小憩,身边坐着一个漂亮的小丫头在打瞌睡,丫头手里拿着蒲扇正有一搭没一搭的扇风,只是风没扇多少给莫璃璇,反而是扇给了她自己。
平伶端着茶水走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一大一小睡的正香,只是她家圣主大人是靠着树干睡着了,而风舞仙是坐着板凳拄着脑袋睡着了的。
看到风舞仙睡着了还在扇风,平伶冷漠的脸上就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来。心里感慨道,风舞仙这丫头很是娇纵,也唯有圣主大人的话才会听一点。
平伶将茶水轻轻地放在石桌上面,解下自己的披风仔细地盖在莫璃璇的身上,然后就悄悄地离开了。
平伶还没走多久,风舞仙打了个激灵,眼睛突然睁了开,正巧就看到了平伶的披风。
瞪了一眼盖着披风的人,风舞仙嘴角一撇,心里狠狠地冷哼了一声,然后扭头瞪着平伶的背影,嘴里嘀咕着平伶也不多带件披风给她,她刚才睡觉的时候一直感觉有风钻进胸口,可冷了。
“扇风!”。
风舞仙正嘀咕着,耳边突然响起来一道声音,吓了她一跳。她自然知道说话的人是谁,于是回头恶狠狠的瞪着莫璃璇,拿起掉在地上的蒲扇就使劲的忽闪,很快就掀起来一层厚厚的尘土。
尘土迎风飞向莫璃璇,风舞仙心里窃喜道:哼,让你支使我,我扇,我使劲扇,吃你一脸土,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