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到她会问,待她问了,关峙仍是难忍莞尔,这个小女人呐。不如,他替她找一个更具话题的问题出。
“月儿以为,当你和南宫玖同时处于危险时,我会救哪一个?”
“嗯?”水眸灵动一闪,樱唇弯抿。
“如果我说,我会选择先救她,然后和月儿一起死,月儿会满意这个答案么?”
她黛眉俏生生扬起,“原事情还没有生,先生已经想到要舍弃月儿了。”
“在你离开村子时,我已曾想过。”
“但,先生没有舍。”
“是呢,没有舍。那时,若舍了你……”
她噘嘴,道:“一生也便舍了。”
“可是,那时没舍,便再也舍不得。”
那时,不是不能舍不想舍,而是每每决定要把那一夜洞房当成飞鸿掠影忽略掉时,连呼吸都会渗进痛意。她对他释放的情,看似步步紧逼的热烈,实则是丝丝缕缕的渗透,教
他设防不及。
“那么,在月儿与南宫玖同样面临险境时,先生确真要和月儿一起死么?”她把话题绕回。
“我不是圣先生,参不透生死大关,在我看,死亡是一件太过残酷的事,死了,与这人世再无干系。”关系勾起她的秀颚,薄唇轻点嫣红唇角。“我要你活着,不管怎样情
形,若能活,我便会让你活着。”
“让南宫玖死掉么?”
“救了你,我会去救她。”
“若不及……”
“还是尽力去救。”
“救不了呢?就和她一起死么?”
他掀睫,见她美眸已眯成了两弯镰刀,不禁失笑,“我还是会尽力救她,就如这一回会让三娘去替她诊治。但死这等事,我已说过,太残酷,能避得开,我绝不会做。”
“所以,先生拐了恁大的一个弯,是想告诉月儿,因为现在月儿处在风口浪尖,危机四伏,先生选择留下保护月儿。若月儿这时不时这等处境,先生也许会去探望。是罢?”
他颔,“如此说,亦无不可。”
“若月儿不时有事缠身,会陪先生一同去。”
“我晓得。”
“但我去,探得是虚实,不是病人。”
“……我也晓得。”
“若她当真病了,和一个将死之人月儿自然说不了什么。若她是假的,我会时时缠着先生,刻刻腻着先生,必要时候,不介意演一场活春宫给她观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