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立即爆了。</p>
“江陵人如此无耻！”</p>
纱帘内，姑娘太太们也是骂个不停。孟小婉更是担心的看着亭室，手中微颤，一把抓住了洛沈氏的手。</p>
“我怎么就那么糊涂？之前还白费了他那么多的心神，这么多人，可如何是好？”</p>
洛沈氏安抚了她。</p>
“你哪里是糊涂，分明是犯了妒忌。且看着吧，你此刻出去，只能乱他的心神。”</p>
在一众怒骂之中，季唯长等人泰然自若，只等着张信之自己发话。</p>
“也罢！”张信之有些底气不足的声音响起，“不知各位想对博些什么？是各自与张某对博，还是算在一起？”</p>
各自对博？十三人分别来自十三家，互相看了一眼就否定了这个想法。这可是要立官约的，要是哪一家先赢了，岂不是大家都为了他一家做了嫁衣裳？</p>
季唯长站出来朗声道：“我们十三人算做一起，与小郎君同下十三盘，若是能有一人侥幸胜了，便是我等都胜了。我所博之物，却怕是小郎君不敢相博啊。”</p>
一口一个“小郎君”，加上这语气，都是妥妥的激将法。</p>
张哲将计就计，有些气急的回道。</p>
“张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过，只要是不涉及亲友、不伤及身体、无碍于道义，其余皆可博得。此话既出，绝无反悔！”</p>
曹愈大喜，年轻人果然禁不得激。</p>
“我们所博之物么？呵呵，我观《西游释厄传》之印技、版工、墨方和纸艺甚妙，我们多是书商，想博此技，小郎君，可有胆量？”</p>
这话并没有激起太多人的注意，只有少部分人微微色变，暗道这些江陵客商好大的心思！</p>
“放肆！江陵诸人，安敢在本官治下行此欺诈之事？”</p>
随着一声爆喝，只见靠墙的一群人散开，露出了几个便服男子来。</p>
出声那人正是本府太守，孙耀。</p>
众人正欲行礼，却被孙耀身后一个老者笑着免了。</p>
这位老者拉住了暴怒中的孙耀，转而问季唯长。</p>
“汝可知这几种技艺，是多少银钱的生意？”</p>
季唯长早就看出了这位老者怕是身份不凡，不敢怠慢。他拱手为礼道：“自然知晓，信之小郎君也可开出对博之物来，我们自是无不应允。”</p>
老者皱眉，显然对于季唯长顾左而言他有些不喜。</p>
他看了一眼走出了亭室，站在梯子上，对着这边微躬行礼的年轻人。</p>
“年轻人，你怎么看？”</p>
“回大人的话，”张哲也没想到今天居然会遇到这几位，“学生这里没有此关技艺，倒是知晓这些技艺的去处。博一博，也是无妨。”</p>
他这话说完，季唯长等人反而松了一口气，其实他们也不相信以张信之这样的出身和实力，能有这些技艺。</p>
张哲说他其实是知道这些技艺的去向，反而更加让他们相信这事的真实性。</p>
“哦，那你要与这些江陵人博些什么？”</p>
“学生所博之物便是，若学生对局，胜得这十三位中的任何一位，便取一两银子，胜得第二位便取三两银子，胜得第三位便取九两银子，如此累推，十三位全胜了，方可算银。”</p>
曹愈与季唯长不等老者出声，立即大声回道：“如此甚好，请立官约来！”</p>
袁检年对着诸人冷笑一声：“就算是全输，也不过是千贯，袁某此来随身带票不下一万，再与他博几次都无妨。”</p>
官吏立了约，请张哲这边看自然无意见，倒是季唯长这边麻烦了些，原来他们一群人为了分赃却是提前争了起来。</p>
“约中载明，因张信之所言得获技艺季家、曹家各占二成八，其余十一家合占四成四，若输则照此例分赔。”</p>
双方签押无误，那官吏正要用印时，却听老者出声道。</p>
“这些技艺所涉事大，你那印小了些，还是用贺某的吧。”</p>
说完令人取了自己的印来盖在了三分文书上，季唯长等人一看，都吓得一缩脖子。这竟是本省贺观察的观察大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