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虔诚的亨利,一年没见,你就成为令人敬佩的君主,只能说罗塔尔圣迹更令人向往了。”英诺森原本油光闪烁的圆脸清减不少,眼底更是充满疲惫。看来想成为最接近天父的人并不容易。
虽然虔诚亨利会在罗马并未建立据点,刘氓对他的到来也不感意外。前两天圣殿骑士团的佛如鲁瓦来了一趟。原本他吓得要死,因为他自己都不知道欠了这些家伙多少钱,可虔诚的牧师长只对教宗的身体状况表示了关切。这些家伙虽然蠢了点,在整个欧洲却有完善的情报网络,有无数的支持者。
“啊,我的红衣主教,对我你还用说这些话么?你的圣功举世皆知,我只等你为我戴上皇冠了,虽然这皇冠有些大…”
听到刘氓的屁话英诺森笑成一朵花,不过他还是说:“我的亨利,通往罗马的道路并不平坦,想聆听那无法预知的声音更需要无限的虔诚。英格兰和萨克森已经背离正确的道路,法兰西也力不从心,能捍卫教会尊严的只有你亨利,可是…”
英诺森没有说下去,刘氓却知道可是什么。到目前他只有六千中型骑兵,五百重骑兵和五千多步兵,还分散在各处。国防军倒是有五千步兵二千多骑士,他并不敢动用,阿尔布雷西特那句关于德意志平静的话只能听听,做不得真。
仅在阿让胡战役,法兰西就出动了近三万骑士和重骑兵,英格兰出动了近一千骑士和5ooo长弓手。一仗下来,法兰西损失惨重,可双方还能混战下去。相比他们,刘氓这点家底实在是寒碜,库曼人本就精于骑射,他弄出5ooo人仍然是勉勉强强,还经不起损失。
他终于知道为何火绳枪远不如弓弩的时候就会得到大量应用,因为那玩意任何人稍加训练就能形成战斗力。相较之下,英格兰长弓手不仅要士兵身高一米七以上,更要从小开始训练。损失了就要挑次的,要不就等下一代…
虽然知道实力不足,刘氓还是有些不服气。这些人脑筋僵化不讲战术不说,英格兰和法兰西打不过,甚至比匈牙利还要弱点,他总不会连意大利那些商人城市都比不上吧?在佛罗伦萨他只见到一群乌合之众。
想到这,他笑着说:“我的枢机大人,虽然跟意大利隔着阿尔卑斯,那不勒斯的王后和第一继承人可是在这里做客呢。巴伐利亚和奥地利也看好你的功绩啊…”
英诺森摇摇头,不再提这个问题,思忖着说:“我的亨利,听说你跟特兰西法尼亚的托尔奈伊关系很好,近来乌古斯的奥斯曼绕过拜占庭,大举进攻瓦拉几亚人、保加尔人和塞尔维亚人,形式很严峻啊。”
刘氓不知道他提这个问题干什么,只要拜占庭在,奥斯曼还不是无源之水?匈牙利的贝拉也不是吃素的,听说他已经恢复元气,还针对上次的教训开始招募训练善于骑射的瓦拉几亚人。
英诺森思维跳跃很快,没等刘氓回答,他接着说:“法兰西和英格兰还在争斗,德意志又是这个样子,连条顿骑士团在普鲁士跟波兰也不愉快,基督徒的世界很不安稳…”
刘氓终于听出他的意思,他提到奥斯曼,估计是想在加冕后干出点振奋人心的事情。他没有教皇利奥一世只言片语劝退阿提拉的本领,联络诸国出兵打退异教徒进攻还是不错的主意,可惜各国自己打成一团…
扯完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英诺森终于隐约说出对罗马的忧虑。支持他家族的罗马贵族虽然占上风,刘氓又能联络实力并不强,地位却很重要的那不勒斯,可意大利北方王国和城邦却大部分看好良诺。加上现任教皇长久以来的扶持,良诺在教廷已经是根深蒂固。
因为西尔维娅的事情,刘氓本就心神不定,这些乱七八糟的阴谋阳谋又让他感到厌烦,不过他还是耐着性子陪英诺森谈了一下午,商定了虔诚亨利会利用教皇关于组建宗教法庭的谕旨全面进入意大利,在实力和舆论上双重支持英诺森的协议。一旦就任教宗,英诺森将科隆交给刘氓,其他方面的好处更是不用说。他还暗示将为圣品一事久拖不决作出表示。
等英诺森匆匆离去,才想起没让他调停自己的跟西尔维娅的事情。他可是代表天父的证婚人,有义务保证这天父见证的婚姻不离不散。
两人的婚姻危机已经传开,各种指责当然是集中在他身上。虽然对这些早已习惯,可奥尔加涅等人若有若无的怨怪还是让他郁闷,他觉得自己干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了,难道这就是孤家寡人的味道?
想了半天,他又感到无望。教皇本应是解决他们婚姻危机的最好人选,也有义务。可他病重不说,西尔维娅选择的也不是离婚,而是虔诚修行,没人敢对此表异议。朗斯洛特和姨母也来过,最终还是黯然离去。
想到两个明显感觉到陌生的长辈,自己来这世间遇到的还算亲人的亲人,刘氓突然很想跟大让娜说会话,她也是亲戚不说,还有种让他感到安慰的淡然,甚至可以说是淡漠,这也许是他最需要具备的心理素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