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晚春和煦的阳光中,可以看到德古拉脸上的虐气慢慢消散。虽然依旧是沉静,也无法掩饰眼底的苍凉,却不再阴霾。这让刘氓感到欣慰,也感到茫然。劝解和告诫别人的话的都会说,但他自己明显做不到自信。
不管怎样,两人相视一笑,下马顺着盘山路走向城堡,脚步都轻快不少。来到城堡门前,刘氓心头的别扭基本消失。早现他们的踪迹,伊丽莎白、炮西亚、托尔奈伊带着随从和侍女迎在门口,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不过看到伊丽莎白,他心头还是微微颤了一下。
他几乎认不出这个匈牙利玫瑰了。悠忽七年,泰斯河畔的稚嫩容颜已被雍容矜持取代,当时感觉圆融生硬的线条也变得莹润典雅。也许是当年的小女孩的确成熟美丽了,也许是他已经忘却太多,基本融入这个身份。
他已经习惯忽视很多东西,见伊丽莎白眼中除了欣然没有任其他成分,这一点做的更自然。他微笑着上前吻手致意,赞美,标准而骑士。不过他没注意到,伊丽莎白在他低头一刹那有些黯然,鲍西亚则一开始就显得有些不安。
这些他没看到,看到可能也不会表现出什么,需要关注的人太多。
托尔奈伊已经披上苦修士的斗篷,温馨和煦的笑容里多了些然,少了当年的傲气。他拉着托尔奈伊的手看了一会,跟着主人走进城堡。昏黄的阳光让大厅内有些静谥,但气氛轻松典雅,一如简单的宴席。虽是长桌,大家也不介意什么座次,刘氓很自然的跟炮西亚坐在一起,略问一下旅程就投入宴会的氛围。主客没什么好介绍的,托尔奈伊和德古拉各自引见一下自己的亲信,话题很快就转入过往伤感或欣慰的记忆。
聊了几句泰斯河的悲凉,谈了会西格蒙德令人欣慰的身体状况,伊丽莎白突然说:“我的陛下,你变了很多。我都认不出来了
“是么?啊,是啊,七年了”我也有这感觉。应该是瓦拉几亚的山水让我们的玫瑰更加美丽”伊丽莎白平和柔美的话语让刘氓有些恍惚,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时间的确改变了很多事情,眼前的一切才是真实的。
宴会持续到很晚,虽然心里多少有些失落,感觉少了点什么,刘氓还是放下又一个包袱。从威尔士到波兰立陶宛,牵挂仍然断肠。惭愧却烟消云散。生命的历程不可捉摸,不可预测,需要羁绊的事情却可以遮蔽很多东西,他必须这样安慰自己。
回到房间,心中最后一点别扭也随着炮西亚带来的温情逝去,不过他很快感觉到小女人有些异样。纳闷的松开她甜蜜的嘴唇,看看她躲闪的眼神,他问道:“怎么了?我的小律师,有什么心事?”
炮西亚匆匆看了他一眼,然后缩进他怀里,半天才喃喃道:“没什么”只是太想你,感觉都有些陌生了
“是么?那我该好好爱你”刘氓笑起来,然后作怪的吻她的耳后。不过他很快停下。鲍西亚很怕痒,以前总会咯咯笑着缩成一团,此时却只是乖巧的哼哼两声。
“鲍西亚,到底有什么事?你”嗯,或者别人有什么事?。
可能是感觉他语气开始不对,炮西亚犹豫了半天,还是抬起头,慌乱的说:“亨利,那个”嗯,你要,,啊,你知道,”吭哧半天。看到他脸色都开始沉,鲍西亚咬咬嘴唇说:“亨利,胡安娜出事了”。
刘氓心里猛地一紧,闪过一丝窒息,却没有任何表情。鲍西亚吓得有点哆嗦,还是说:“胡安娜还好”可是”可是主还不打算赐予你们孩子,”
刘氓感觉身体有些虚幻,似乎在不停的下坠,耳畔也有些嘤嘤的响声。但他心里异常平静,平静的有些阴冷,恩了一声,问道:“什么时候,意外还是有阴谋
“半个多月了,大家不敢告诉你”汉娜说,妮可认为有中毒的迹象,但找不出原因。胡安娜很伤心,,大家,”
炮西巫脸色白,嘴唇都开始哆嗦。刘氓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但拍拍她的小脸,居然挤出一丝笑容说:”那就好,不是我的事,也不是胡安娜的事,”然后放下她小默默起身走向门口。
炮西亚想说些行么,想追上去安慰他。身体却僵硬的一动也不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