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德里安动进攻后,阿方索负责西线,奥尔加涅则立即带数百名骷髅骑兵赶到这指挥。近卫步兵和猎鹰到位后,她先指挥部队支援维特科瓦霍拉,然后依托城镇跟古德里安战。她本以为近卫军装备jīng良、训练有素,武器又具备程优势,可以寻找战机打个漂亮仗。
没想到,萨克森骠骑兵未装备复合弓,却铠甲jīng良,配备手弩和小型火绳枪,萨克森步兵则是重甲剑盾手、长矛兵和火枪兵jia错配合,携带大量火炮。两个兵种不但训练有素,相互间配合也非常默契。奥尔加涅感觉,即便骷髅骑兵调过来,相同兵力下也不一定能占上便宜,更别说手中只有步兵,实在无可奈何。
前天运粮,古德里安疏忽了,同时也未能调回全部骠骑兵,刘氓仍然损兵近千,奥尔加涅不相信刘氓搞不清道理。
“我们还有战车。”刘氓正靠在城墙雉堞上看士兵准备,听奥尔加涅质疑,微笑着答道。
战车?塔博尔军的失败还不能证明什么?这要面对的不是以往的骑士,而是萨克森骠骑兵和步兵,同样战术灵活训练有素的军队。感觉到他口气中轻松自信,奥尔加涅愈的担忧。她已经是善于思考,身经百战的统帅,不再是思虑单纯只管跟随这男人前行的傻傻小姑娘。
“我们不谈要快点解决bo西米亚战事。那些人不能再饥饿下去,我们等待补充兵力,那古德里安就没有么?乖,我的小玫瑰,奥地利面对的压力很大,要尽可能帮助,我们要尽可能挖掘潜力,用尽量少的军队赢得胜利。让娜的骷髅骑兵经历的战火还少,你要去照顾…”
打完坦能堡打西里西亚,打完西里西亚打bo西米亚,随后又是特里尔,等这些都打完,要面对更可怕的奥斯曼和金帐汗国,战争什么时候才到尽头?长久以来,奥尔加涅从未想过这问题,此刻呆呆看着这非常熟悉,却总有些陌生的男人,她突然觉得有些累,有些茫然。
刘氓也是头一次见奥尔加涅1-出这种眼神,让他心中陡然充满苦涩的眼神。这是铿锵的铁玫瑰,这是克扬可汗的nv儿,库曼人的骄傲,但也是个需要呵护的小nv人,渴望爱,渴望平静安逸生活的小nv人,而他似乎从未想过这一点。
刘氓也不管身旁的属下,过去将她拉进怀里,喃喃说:“我的小玫瑰,我不是冒险,别担心。如果累了,在这等我回来。”
奥尔加涅很想说你不要打了,我们回斯图加特,我们回摩尼亚,我们离开这里,但她知道这不可能。在摩尼亚那些部族殷切的目光中她体会到这一点,在坦能堡农奴悲怆的背影中她体会到这一点。这男人也许知道为何战斗,也许不知道,但他一步步走过来,也必将一步步走下去,哪怕很多人不理解,但他带来的变化在慢慢侵润这世界。
自己到底是爱他,还是因为他是主人,是父亲,是生命中唯一的光辉?奥尔加涅无从辨别。但她知道,当值得珍视的情感来到身畔,她却毫无感觉。静静守候这身影已经成为习惯,体味那片刻温馨胜过一切期盼。
奥尔加涅缭的心恢复平静,但感觉到这男人数月来对自己明显带着呵护的疏远消失,回到以往无所顾忌的爱怜,她还是想哭,也最终趴在他怀里尽情哭了一通。
对奥尔加涅来说,一切都成习惯,而对安娜来说才开始,无法预料,随时会终结的开始。
她原去斯图加特联络西边犹太人转移事项,但各国排挤和驱逐势头比她预想凶猛,法兰西很快出台限制犹太人经营和居住的法令,勃艮第公国和前勃艮第王国已经开始将犹太人驱逐到瓦本境内。他们这也许是心存怜悯,不想过多杀戮,也许别有用心,但安娜等人只能着手建立转移通道。
随着经商成为正当行为,随着越来越多家族和资本进入信贷业,欧洲,至少西欧不再需要肮脏的犹太人,这驱逐大在所难免,也早就显1-迹象,安娜等人并不意外,也有所准备。
设置好斯图加特联络点,雷根斯堡犹太人区等补给点,她又回到布拉格,结果被围在这里。半个多月,有恐慌,有饥馑,还有仇视和排挤,对犹太人来说这很平常,没人会有更多感触。
黄昏时分,国防军向犹太人通报撤离命令,而布拉格城堡区日耳曼居民已经准备一天了。要不是那位陛下,这迟来的通报也不会有吧?
又询问一遍,确定近万居民已经做好撤离准备,安娜吁了口气,默默在阳台注视街道上千余整备武器的人。这些人是应守城需要武装起来,得到认可,但无论在那些城堡区日耳曼市民眼中,还是在本地犹太人眼中,都显得很古怪。
如果将筹划的事情告诉那位陛下,他会怎么想?看了片刻,跟这半个多月来时常出现的状态一样,安娜又开始轻轻抚mo着右手食指上的戒指心绪不。而这状态对她来说不该出现,在有父亲和姐姐呵护的少nv时代都未出现,又为何在饱经风雨,已经背负责任的状态下出现?
当夜幕笼罩大地,整个城区在表面沉寂中显1-躁动的韵律,她定定神,命令市民按既定方案想城东转移,自己则默默结束好简陋皮甲,下楼融入千人的小队伍。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