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氓的确在罗塔尔山好好逛了一天,但又担心东面战事,只能打消好好休息的念头。他本来要返回斯图加特,却在路上遇到梅第奇家伙计,这才赶来。从伙计态度中可以看出来,大让娜跟埃莱诺娜近来关系应该比较近。他无法关注这默默奔波的女人,倒是感到安慰。
不过大让娜提起东面,又勾起他的担忧,也可能是潜意识忽略跟法兰西有关的话题,就顺口说:“是么。嗯,你也知道,我很长时间没法关注保加尔那边,现在那里情况怎样?”
大让娜倒是不很担心那里,随口说:“大体上没什么,我离开克罗地亚之前,奥地利公爵正准备放弃普利文要塞,撤退到南喀尔巴阡山一线。”
“还没有撤离?”刘氓诧异的问。
见他显然对腓特烈的努力不以为意,大让娜摇摇头,解释到:“你不在那里,对情况可能不了解。匈雅提对奥地利公爵死守普利文的决定大为赞赏。他说,公爵等于是在奥斯曼人进攻路线上插了一个钉子。只要不拔出,奥斯曼人从哪个方向进攻都无法做到顺畅无忧,这是用最少兵力消耗奥斯曼人进攻势头的最佳方式。”
想了半天,刘氓脸红的发烧。的确,不能身处战场,任何考量都是空泛的。腓特烈拥兵死守普利文的举措看似防守,就奥斯曼人来说却具有强烈的进攻性,必须面对。相应的,这举措不仅约束奥斯曼人攻击路线,同时也给瓦拉几亚、塞尔维亚和匈牙利争取到战略缓冲。再说,他们用鲜血给自己争取到解决帝国危机的宝贵时间,如此妄加猜测,的确说不过去。
大让娜是亲眼见到奥地利和东欧各国的艰辛,虽然感觉到他的惭愧,却不放过,继续说:“现在奥斯曼人兵力征集能力已经达到极限,急于打破僵局,普利文在坚持下去并不明智。经过大家商议,奥地利公爵这才决定撤离,暂时释放奥斯曼人积蓄的压力。已经快入冬,他们也猖狂不了多久了。不过,这撤退也不太容易…”
见他又开始担心,大让娜又安慰道:“你也不用心急。匈雅提已经调集西面各地兵力支援,撤退会稳妥进行。你刚刚结束战斗,应该回斯图加特好好待一阵。”
刘氓根本没想过回斯图加特。他已经感觉到,在汉娜努力下,帝国架构日趋完善,正稳步前行,几乎没什么需要他的地方,而且,接下来的事务已经超出他的能力范围。他既感到失落,又觉得是一种解脱,也许默默离去才是最恰当的选择。
虽不明白他的想法,大让娜却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轻轻搂住他的腰,低声说:“我听说你跟汉娜闹别扭。这可要怪你。她是个刚强能干的妻子,但也是个需要宠溺的小女孩,你不能只从帝国方面考虑你们的关系…”
刘氓也觉得自己是有些过,可多方面矛盾纠葛,一时间哪知道该如何处理。大让娜却不再说,起身拉着他就向外走。稀里糊涂坐上马车,几次要问,大让娜都用一个吻给他堵回去。等他心头蜜意被撩起,急切地要索取,大让娜又欲与还拒,弄得他不上不下。
不知走了多久,等天色暗淡,他才发现,居然到了美因茨。
被大让娜推到之前住过的小房间门口,他这才猜出大让娜的用意。显然,她已经跟汉娜沟通过。回身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里更不知心里是什么滋味。
又闷头站了半天,他还是轻轻推开门。汉娜果然在小床上低头坐着,半天也不抬头,看起来楚楚可怜。他迟疑着走过去坐下,脑子里却一片空白。半天没等到反应,汉娜终于忍不住,起身就要走。他也算没蠢到家,赶紧追上去将她抱住。
僵持半天,汉娜紧绷的身体才慢慢缓和,转过身缩进他怀里,哭着说:“难道一定要这样你才会原谅我?”
刘氓哪还敢多想,低头吻上她嘴唇。并不清楚自己对这古怪妻子的情感,同时也觉得不妥,但他明白两人不可能再有这样的机会,等到汉娜开始茫然回应,轻轻抱起她走向床帏。
可罗衫半解,他刚尝到一点甜蜜,汉娜却轻轻推开他一些,定定的看他一会,莫名其妙的说:“我希望你知道我的名字。”
不用他纳闷,汉娜紧接着说:“我的全名是:玛利亚?奥古斯塔?奈波穆凯娜?安东妮娅?弗朗西丝卡?克萨维莉娅?阿洛易西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