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那边腰板硬气起来,金家果然也是不敢轻易硬碰硬了。
明宜纤得知这个消息,便也悄悄松了口气,金家现在死咬着不放的话,还真是不那么好过。
接下来,也就只有等着瞧赵氏的打算了。
就在第二日,一顶小轿从明家的一个小偏门抬了进来,到了内院门口,便由粗使婆子从抬轿的小厮手里接过轿子,往内院抬去。
金氏正好在湖心亭里坐着赏景,一眼便瞧见了那顶陌生的小轿子,便问了一句:“那是谁的轿子?里面坐的什么人呢?”
明宜羽跟金氏在一起,只是睨了一眼,便也没当回事儿:“那么破的轿子,能坐个什么人?”
明宜羽对于“配不上”她身份的人,一向都是多看一眼都吝啬的。
金氏便看向了一边的仆妇:“你去打听看看,这轿子我瞧着不像是我们府中的,也不知是谁来了。”
金氏可不像明宜羽那般蠢,什么事情都得想的周到些。
那仆妇应下,便连忙跑去打听了。
没一会儿的功夫,她便又跑回来,回禀道:“少夫人,听说是大夫人的堂妹来了,大夫人这几日突发恶疾,老爷特意准了她的堂妹来府来侍疾的。”
“赵氏?”金氏秀眉微蹙。
明宜羽便是嗤笑一声:“我还当是谁!原来是赵氏那边的堂妹,谁知道是哪家的穷酸破落户的臭丫头?我说着轿子怎么这么破呢!哼!”
“赵氏病重,你可探听了虚实?”金氏问道。
明宜羽冷哼一声:“那是当然,府中请了大夫来瞧过了,说是心里积郁成疾,而且浑身滚烫,怕是活不久了,昨儿我父亲也去瞧过她了,回来的时候也是一脸的惋惜呢,哼!这贱人病死了才真是便宜了她去了!不然,等着以后,我也得整死她去才痛快!”
金氏垂着眸子沉思了片刻,才道:“她这病来的当真这样急?”
“不然还能如何?她装病吗?吃饱了撑的?”明宜羽翻了个白眼。
金氏抿了抿唇,突然发现跟有些人说话真的是话不投机半句多,明嘉好歹也算是在官场上能够游刃有余的人,怎么偏生有个这么蠢的妹妹?
站在一边的琴香都不免跟着脸红,想要劝劝明宜羽,却又不敢出声。
随即便见金氏站起身来:“我这会儿觉得有些乏了,就先回去歇息了,二妹妹你在这儿多坐会儿吧。”
显然是并不想继续跟明宜羽呆在一起了,不与傻瓜论短长。
明宜羽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被当成傻瓜了,稀里糊涂的应下:“大嫂累了吗?那就回去歇息吧。”
明宜羽对金氏的态度可算是最好的了,一来,她们都是嫡女出身,她觉得金氏的身份配的上跟她平起平坐,二来,金氏这才一回明家就夺了赵氏的权,让赵氏栽了个大跟头,明宜羽心里觉得痛快,便越发的喜欢她了。
再是因为金氏在京中的贵妇圈子里混了三年,举手投足都很是有气质和架子,也常常跟她说起京中的趣事,明宜羽听着,便越发的染上了些许崇拜之色,下意识的对金氏恭敬有加。
金氏说要走,她自然是殷切的送别。
金氏直到走出了湖心亭,脸色这才难看了起来,冷嗤一声:“这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