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这一病非比寻常。
昏迷不醒。
嘉庆见状,忙将和大人、固伦和孝公主叫进宫来,日夜守候在乾隆的病榻前。太医院众多御医也24小时聚集在养心殿内,但是乾隆的病势如猛虎,这些人昼夜不息地诊治了三天三夜,没见丝毫好转的迹象。
大限将至,无能为力了啊!
“皇阿玛!皇阿玛!”固伦和孝公主一见父亲醒了过来,兴奋地立即喊了出来。和大人和嘉庆正在房间外谈话,听到喊声连忙跑了过来。
“今天是什么日子?”乾隆气息微弱地问道。
“已经初三了,您都睡了三天了!”固伦和孝公主哽咽着答道。
“初三?你的生日啊!朕还答应设宴给你过生日呢!”父亲的眼中,只有女儿。“顒琰,朕张罗不动了,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皇阿玛放心!”嘉庆站在旁边连忙答道。
“顒琰,朕要去了。家国以治,天下以平,流泽子孙,其根本深厚于‘仁’。日后,你要勤政爱民,恪守“仁、勤、俭、慎”四个字,一心为百姓造福……”
“皇阿玛万寿!臣民百姓都盼着您早日康复,御宇天下呢!”嘉庆眼见父亲真要离去,眼泪禁不住流了下来。
乾隆望了望和大人。
“和珅,你我君臣这些年,朕这要走,最舍不得的就是你。你是我大清的能臣,为朕立下不少功劳。朕离去以后,你要尽心尽力辅佐皇上,一心为社稷百姓效力。”
“主子!您可别说这种话!主子万岁!万岁!万万岁……”乾隆的话还没说完,和大人就已经仆倒在地,痛苦起来。病榻的稍远处,乾隆的一帮妃子也已经泣不成声。
我这地还荒着呢,就这么走了吗?!可怜了我苦守青灯十数载……
“王廉,扶朕坐起来!”乾隆小声地吩咐道。
“是!”王廉小心翼翼地将他扶了起来。
乾隆坐北朝南,双目低垂,开始自言自语起来,如若蚊声。嘉庆离乾隆最近,皱起眉头来仔细倾听。不过,声音太小了,根本听不清。即便偶尔有几句听出了眉目,却不知何意。
老爷子到底想说什么?
一个时辰后,只见乾隆怒目圆睁,莫地里一声大喝:“此人姓甚名谁?”
嘉庆一愣:擦,您到时先给我提个醒啊!吓得我输卵管一蹦一蹦的!
这时,只听和大人不假思索地答道:“徐天德,苟文明。”
乾隆缓缓闭起双眼,不再说话,兀自又自言自语起来。
嘉庆是一个脑袋两个大:‘徐天德,苟文明’?神马情况?这俩货谁呀?
又过了一个时辰,乾隆说了第二句话:“和珅、公主,你们先退下吧,顒琰留下!”
和大人与固伦和孝公主含泪离去。他们知道,乾隆这是要交代后事了。
出了房门,固伦和孝公主又哭了好一阵子。她有孕在身,和大人怕她伤了身子,不时地加以劝慰。这时,固伦和孝公主忽然想起了适才乾隆的自言自语,问道:“大人,刚才皇阿玛到底说了的是什么?”
“太上皇念的是西域的一种咒语,凡是被这种咒语咒上的人,虽然远在几千里之外,也会暴毙而亡。皇上问我,那人叫什么名字,我告诉他,那人是白莲教的两个首领徐天德和苟文明。”
“你是怎么知道的。”
“奴才粗通唇语!”
擦!
房间内,嘉庆扶乾隆轻轻地躺下。
两个人,一间房,静得有些可怕。
乾隆闭着眼睛休息了很久,再次睁开双眼,缓缓说道:“顒琰,你一定很恨我吧?!”
“儿臣不敢!”顒琰寒蝉若噤:擦,临死了,你还要吓唬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