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笑了笑,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儿,女子过年是不能留在娘家的,魏小姐的爹是先生,最讲究这些了。应该是出去做什么了,说不定还是去孙黑牛家陪麦苗儿了也说不定。
没人就等一会儿再回去,先帮孙黑牛吧。
刚要跨出高高的破旧的门槛,就听见麦花儿尖利却很热情的声音:“穗儿穗儿,你怎么过来了,稀客啊。来大姐屋子里坐会儿。”
麦穗儿收回脚一看,麦花儿从后院走了出来,花枝招展的,跟破旧的院落很不相衬。
麦花儿的态度很友好,还带着一点点的卑贱谄媚。比起以前的趾高气扬,似乎变了一个人。
麦穗儿想了想笑着说:“不了,大姐啊,我以为家里没人呢。是有点事儿,想找墨香帮忙。”
麦花儿娇俏的一笑,三角眼妩媚起来:“大姐刚去茅厕了。穗儿找墨香有什么事儿,大姐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这一笑笑的麦穗儿头皮发麻,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麦花儿还是个大姑娘,笑的时候脸上有一股子风尘味儿。平时并没看出来她那里有什么行为不检,看来女人的媚是天生的。
麦花儿的笑容让麦穗儿想起了梅瑰红,比起麦花儿,梅瑰红更加的妖娆妩媚了不止几百倍。
那样的女子守在盛夏身边,很令人担心啊。
她犹豫了片刻,才说:“大姐,二嫂墨香不在啊。”
麦花儿见麦穗儿问魏小姐墨香,嗔责的说:“二嫂带着墨香,还有娘二哥都去魏先生家了,说是早早送节。怎么穗儿,还在记恨大姐,什么事儿还不跟大姐说。难道只有二嫂才能做啊?”
麦穗儿这才说:“不是,大姐,亲不见怪。以前我们都小不懂事儿,过去就过去了。大姐你在也好,我得回去看看喜郎,一会就回来。咱那屋顶有点漏,黑牛叔这会儿闲着,说是上去瞧瞧。我想让你去看着点,万一他需要个什么。好给他。还有看看奶奶有什么需要的。”
麦秦氏年纪大了,一会要吃一会要喝,还要不停的去茅厕,的有人照看着。
麦花儿笑眯眯地说:“穗儿,就这点事儿啊。我还以为你找二嫂墨香有什么重要的事儿呢。这事儿交给我办,你去吧。”
麦花儿跟着麦穗儿出了门,将大门扣好,进了隔壁院子。
麦穗儿正要回去,却看见老狗黑子鬼头鬼脑的在厨房门口转来转去的,忽然想起厨房里有煮好的肉,这只年老的黑狗应该是打那些肉的主意。
那可不成,这些肉可是麦苗儿成亲时请客用的,她忙进了厨房,将这些肉收拾好,放在了就算是黑狗进了来够不着的地方。
又端出一些煮好的肉,几只馒头油饼放在麦宝儿的婚房内,对麦花儿说:“大姐,就这个屋子顶上漏雨,等会儿黑牛叔要上房顶去修补,你先吃点东西,他们都吃过了,我再去后面看看,看看什么都好了没有。”
说完去了后院,查看哪些准备宰来上席的鸡吃饱了没有。
麦花儿看到油汪汪的肉,喉咙间长了手似得,好不容易等麦穗儿出了门,筷子都不用直接用手抓起来塞进嘴里。她已经整整一年不知肉味儿了。
狂吃过后,噎的差点上不来气,端起桌上的小茶碗咕咚咕咚猛喝一气。这才舒舒服服的看麦宝儿温馨的婚房。
最小的弟弟都成亲了,马上就要当爹了。她这个本该孩子都七八岁的老姑娘还待字闺中。
想想心里真难受,对于盛夏的单相思无疾而终。不管盛夏理不理看不看她一眼,关键是根本没机会,好几年都没看见他了。
在娘家实在是赖不下去了,前些天她刚刚答应李红嘴儿,准备做一个五十岁男子的续弦。老男子的家境不是很好,也就是日子过得去,和儿子一起住,孙子都十岁了,可是总归不是做小。
心里到底是不满意的。
看着手里的茶碗,想着自己沦落到如此境地,都是拜麦穗儿所赐,恨的牙又痒痒起来。
狠狠的帮自己又倒了一碗茶水,忽然想起了怀里藏了好几年的东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