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穗儿茫然的说:“走了。三天前么?”
麦宝儿说:“是三天前,四姐,我们回去吧,天都黑了。回去迟了,三姐会担心的。”
麦穗儿这才感觉到手指疼痛,手指出血了,她将手指放进嘴里吮了吮,钻心的疼。
身体很是虚弱,山坡又陡,来的时候鼓足了气,并不觉得。这一回散了劲儿,寸步难行。
麦宝儿说:“四姐,我背你吧,看你的样子,也走不下去。真不知道人都走了三天了,你还来看什么。”
说完弯下腰。
麦穗儿摇了摇头说:“宝儿,难为你了。四姐就想看看喜郎走的地方。你不知道喜郎是四姐的命。”
麦宝儿叹息一声说:“四姐,我们就应该将喜郎藏起来,我们这山大谷深的,藏一个人,就是他盛夏再厉害,一时半会的也找不到。”
麦穗儿说:“宝儿,他跟了他爹比跟了我好。再说了,将他藏起来,我们便不得安生。说不定会死的很惨。宝儿,喜郎他不管什么时候都是我的儿子,你的外甥。他会回来看四姐的。只是他长这么大从没离开过我,他这么一走,我的心就被他带了去。”
麦宝儿背起麦穗儿,艰难的下山,说:“四姐,既然你说喜郎跟着他爹好,你就要先安下心来。身子差不多了,就回咱家来住吧。三姐家是比咱家好,到底是亲戚家。”
麦穗儿摇了摇头说:“宝儿,我要回红院。”
麦宝儿吃了一惊,停下来说:“四姐,你糊涂了吧。我们已经跟红院那些人没什么关系了,还回去做什么?”
麦穗儿站在了地上,看着他说:“我跟他是没关系了。可是他会将红院留给我,那是我该得的。按理说以盛夏的财力,以我这么多年的付出,那座院子远远的不够,可是咱不能贪心。今儿回去,你带着姐夫家的仆人去帮忙给我收拾收拾。过几天我就搬回去。你要是不放心,就带着存香乐乐过来陪四姐些日子。”
麦宝儿说:“可是四姐,他们能将院子给你么?”
“怎么不能?不但能,还会给四姐留些银子。”麦穗儿很肯定的说:“不过不会很多,最多也就是三四百两。是我说的。多了不要。”
麦宝儿不相信的摇了摇头,盛夏对四姐做的那么决断,本来他是要去讨个说法的,可是麦穗儿坚决的阻止了他。
他向来听麦穗儿的,便忍住没去。心里却是实在的不甘心,不知道咒骂了盛夏多少次。
心里相信盛夏一定是仗势欺人过河拆桥忘恩负义之人,却实在是碍于他现如今的地位,不敢硬碰硬而已。不过这样的人怎么会给四姐将那么一座别致的院子留下来,还给她钱。
麦穗儿也不多说,休息了一会儿,被麦宝儿搀扶着下了山坡,姬小童早已派姬富贵赶着马车等在山下。
回到姬家,已是黄昏,盛老爷已经等候多时。
见到麦穗儿,他略显不安的起身说:“穗儿啊,老朽不知道你和公子的事儿。是公子今儿个派人给老朽送来一份信。说是他无奈休了你,心里很是愧疚。托老朽将红院的房契转给你,另外还有五百两银子。”
麦穗儿低头说:“多谢盛老爷。”
盛老爷犹豫片刻问:“穗儿,看公子对你还是有情有意的。你们这是做什么。”
麦穗儿说:“盛老爷 ,穗儿从小在山村长大,以前是不知道喜郎他爹的身份,不知天高地厚。现在已经知道了,明白自己几斤几两。还是乖乖地留在这里的好。盛老爷,你不会不接纳我吧。”
“哪里哪里。”盛老爷忙说:“穗儿也是我们村里出来的人才。你能留下来,老朽觉得很荣幸,很荣幸。”
麦宝儿对麦穗儿实在是佩服,按照一般规律,这样被休了回来,又在一个村子。婆家娘家一定会闹翻天的。
就是以前二姐被休回来,虽然家里没人去她前婆家闹事儿,麦姜氏也是在媒人那里骂了几十几次。
只是因为麦青儿以前实在是又懒又馋,也没给人家生出儿子,也有点理亏而已。
三姐却不一样,她里里外外辛辛苦苦的好多年,还给盛家生了 那么一个金童般的儿子,要去评理,绝对的理直气壮。
可是她并没有让大家去给她讨说法,倒是盛夏真的将这座红院留给她,红院里可是有那座著名的灵泉,他长这么大都没多少机会好好的看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