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内堂喜宴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诡秘起来。
双手紧紧卡着戈雨柔的黑汉子,也有些慌神了。他想不到雄安城主戈天烽如此腹毒,竟然会对自己女儿的生死都不顾了,这让他突然间失去了胁迫戈天烽的筹码。
看样子,黑某今日真要命丧此地了?
但是,开弓就没了回头箭!黑楚樵血红的眼珠射出着狰狞的光泽,一边警惕四周动静,一边朝着戈天烽低喝道:“戈天烽,你既然连自己女儿的性命都不顾惜,黑大爷也无话可说了!出手吧,老黑就算今日命丧此地,有个娇滴滴的城主千金相伴,黄泉路上也不寂寞!哈哈哈”
戈天烽忽又黯然道:“无论本座与你恩怨多深,都与小女无关,你是男子汉就放了她,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本座当着众人答应,可以不伤你的性命。”
黑楚樵大笑道:“谈谈?与你这卑鄙无耻之人有何好谈的?当我是三岁小儿?”
“四方宾客在此,众目睽睽之下,本座岂会说谎?”
戈天烽道:“老夫身为大夏王朝重臣,无论如何,也不能对你这西漠奸细留手!如果你仅仅是威逼我家柔儿,用那些恶毒言辞,故意败坏本座名声,老夫又何必计较那么多?”
老家伙一番话,说得义正词严,神情肃然,引的周旁宾客一阵叫好,纷纷称赞有加,脸上也是恍然之色。
怪不得城主千金在这种场合,让自己父亲下不了台,原来是被这个黑蛮汉逼迫所致!若是这样的话,那就可以解释戈雨柔为什么那么不识大体了。
有人立刻对黑楚樵道:“这位朋友,你如此行事太过鲁莽了。城主大人一向爱民如子,勤于城务,口碑极佳。戈雨柔小姐也是天真烂漫,纯洁善良,你有话就不能好好说?非要弄的大家都下不了台?听我一句话,放了戈大小姐,城主大人必定不会为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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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你放了戈小姐,一切都好商量。”
“快点放人,否则就算城主大人不怪罪你,我等也要你好看!”
四方一阵骚动,有人好言相劝,有人恶语相向,黑楚樵似乎也一下子紧张不少,捏住戈雨柔的那只手微微用了点力,掐的戈雨柔呼吸困难,脸色发白。
“都给我闭嘴!你们说是威逼,那便是了!”
黑楚樵猛地大吼一声,如今他身陷囹圄,四面皆敌,本就神经紧蹦,听了四周的吆喝,愈发心烦意乱,也没有要辩解的意思。他瞪着血色眼珠爆喝道:“谁敢再啰嗦一句,大爷立刻掐死她,而后自爆,黑某说到做到!”、
那些宾客见此,哪还敢再吭一声,纷纷闭嘴不言,唯恐真的激怒这个丧失理智的家伙伤了戈雨柔。
“不是他逼我的”
就在这时,戈雨柔缓过气了,竟然插嘴说道,“爹爹,那些话是我自己说的,黑大叔是个磊落的汉子,那位姑娘和他情深意切,你何必硬要拆散他们?”
戈天烽面色更加阴沉,他知道自己今日的所言所行,已经深深地伤害了自己的女儿。从今以后,柔儿虽然是自己亲生,只怕再也不似从前了,只气得嘴角直打哆嗦,指着戈雨柔斥道:“柔儿,你你真的要这样吗?”
戈雨柔再次哀求道:“爹爹,你刚才言明不管柔儿的性命了,我也不怪你。但是,你今天若不把那姑娘放了,柔儿今日不管生死,此后便不再有什么爹爹了!”
“你”
戈天烽一脸恨铁不成钢地望着戈雨柔,即便他再怎么顾忌着女儿,但要是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将新娘子放走,自己颜面何存?威严何在?只怕也没法再掌管雄安城,成为此地城主了。
一念至此,他狂怒中吼道:“哈哈哈老夫本就没有传宗接代的子嗣,今日便是舍弃了小女,也一定要杀了你这贼人!”
常言虎毒不食子,想不到这戈天烽为了坐稳这城主之位,竟然如此心狠!
这一声,让四周宾客一片哗然,他们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戈雨柔都被这黑脸壮汉挟持,性命都在别人手上了,却还要帮着他说话?
果然是天理自在人心,多行不义,众叛亲离!
这一刻,迦叶宗的众人眉飞色舞地看着这一曲好戏,心头甚是解气。
不管今日这一曲到底是为了什么,也不管最后结果如何,都已经损伤了戈天烽的颜面。日后只怕在那茶馆酒肆里处处谈论起来,每个人都会觉得戈天烽做了什么欺男霸女之事,对他的威严和形象都有所损害。
这时,雄安城主戈天烽已经恼怒至极,他厉声吼道:“西漠的奸细!老夫本不想在这喜宴上流血,但这一切都是你逼的!记得,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日!”
说着,他高高的举起了右掌,浑身杀气喷发,散发出一阵狂狼般的玄力场域,立马便要出手了。
这一刻,看着父亲那绝情的眼光,戈雨柔双眸留下了绝望地泪水。
黑楚樵“哈哈”一声惨笑,喝道:“动手吧!既然你连自己的女儿也下得了手,黑大爷也没什么遗憾了!”
“慢着!”
这时,坐席上蓦然传来一声高喊,迦叶宗的众人也是一愣,因为他们看见石尘珂站起身来,一个健步走上前去。
石尘珂站在二者之间,高举着绿蛮王子尊令,对着红袍老者呼道:“戈城主且慢,待我和这黑汉子说说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