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按元伯说的,去吧。”经过这么一想,袁绍心里才不是那么别扭,他摆了摆手,让这些武将都去往一线指挥的位置,不用围着自己转了。
其实最重要的原因,他不想看见张郃了。
这个懦夫,不敢出战就算了,连跟自己解释的勇气都没有,哼!
高览听令,连忙拉着张郃走下高台,朝着前军走去,一边走一边还埋怨他,不应该这样让袁绍下不来台,万一袁绍真的动怒,以畏敌惧战,临阵抗命的罪名给他斩了,那岂不是冤枉大了。
张郃只是默默听着,心中却不以为然。
他麾下的将士可都是冀州子弟,凭什么要用这些人的性命去给一个鹊巢鸠占的外来户争面子?
当初背弃韩馥这个恩主,对张郃造成的心理创伤是极为严重的,乃至于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一直游离在袁绍的核心圈子之外,只是勤勤恳恳,做好自己本份的事。
食人之禄,为人解忧,仅此而已。
严格说起来,袁绍给这些将领和军士的俸禄粮草,那都是冀州自己的东西,换了是谁来当冀州牧,不都得给人吃饭啊,凭什么经过这么一转手,冀州人享用自己土地上产出的东西,却变成了袁绍的恩惠?
怀着莫名复杂的心情,张郃跟随高览来到前军,此时文丑已经按照正常作战的思维,把部队一层层安置妥当,见到他二人之后,也只是随便打了个招呼,就返回到自己的嫡系部队去了。
文丑和张郃一样,手中握着冀州最为精锐的部队,与张郃操练大戟士不同,他是骑将,麾下最核心的部队则是两千名重装骑兵。
这支部队耗资巨大,被袁绍和文丑视若珍宝,他们不会在战斗初期和中期出战,只会被文丑牢牢捏在手里,等待可以决定战局的机会。
“战马都活动得差不多了,擂鼓吧。”刘备看着己方规模庞大的骑兵部队从整齐划一到稍显散乱,经过小范围的活动热身之后,重新恢复阵型,便知道这些燕赵勇士已经做好了出击的准备。
“咚、咚、咚”沉重的鼓声响起,白马义从的将士们士气一振,纷纷骑上战马,握紧了手中的兵器。
第一通鼓声音缓慢,是提醒将领整肃队伍,鼓舞士气的,在这样的鼓点声中,原本聚在一起的几名骑兵将领也各自散开,向自己的部队走去。
“两位老兄,首战就看你们的了。”颜良面带笑意,对严纲和单经两名先锋说道。
严纲咧着大嘴嘿嘿笑了起来,单经则是满不在意地摆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这时候在中军高台上,刘备也从身后的木匣里拿出一柄锈迹斑斑的宝剑,将其摆在自己身边,郑重地说道:“师兄,你若在天有灵,就请看看白马义从威震天下的一战。”
公孙范看着那柄宝剑,眼眶不由得红了,他花了几年时间,终于凭着模糊的记忆和零零星星的痕迹,找到了当初埋葬公孙瓒的地方,挖出了这位白马将军的尸骨,以及刘备赠予他的破虏剑。
如今刘备将破虏剑带在身边,见证白马义从重生之后第一次大规模出战,对于他们这些老边军来说,绝对是无比的鼓舞。
刘备这件事做得真仗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