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兵一边哭一边想，大约半分钟后它说：“有的。我要吸收这个世界的天地灵气，等稍微强大一点就开始走一个固定路线。”
“固定路线？什么意思？”落阳用指节轻缓而有节奏地叩击着玻璃茶几，目光一如既往地淡漠。
“我真的不清楚，反正就是走路……”
“路线画出来，现在。”
远程小兵接过落阳递过来的纸笔，开始画了起来。
落阳看着那似乎随手画出的一道曲线，冷笑一声。“是在耍我吗？”
“不……真的，我没有骗你……”
落阳再一次看去，依旧看不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这就是一条没有任何玄机的普通线条-----简单明了、有一个弯曲的弧度。
或许，每一个小兵都有其特定的路线，最后在大燕州或者更大的尺度上汇合成一个有意义的图案或是某个阵法？
如果是这样，那么背后的阴谋意味就不言而喻了，而且手笔怕是有些大。
大到这个世界可能都承受不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很显然站在背后的东西，并不担心计谋被人识破。
落阳靠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世界突然变成了黑色，在这个黑色的空间里他的思绪前所未有的急速运转，他在脑海里用天文知识构筑了地月系、太阳系、银河系……
他想起了曾经读过的书里的某句话：“毁灭你，与你何干。”
他的想象力可能有点丰富，而且脑回路可能有点惊奇。
罢了，即便是猜想，这些事情也还轮不到他来考虑。
他要做的只是提升锤石的实力，并在有可能的情况下治好自己的旧疾。
“来这儿像你这样的，大致有多少？”
“不知道……”
“你们同类之间有联系吗？”
“没有……来到这个世界后，我就独立了，其他小兵应该也是一样。”
接下来，落阳又问了很多问题，尽量将这个远程小兵的所有利用价值榨干。
这些对话落阳已经全部录音，并且通过语音识别软件将它们在电脑上转换成文字。
等所有他能想到的问题问了一遍，并且又问了很多日常无聊的问题。
落阳开始第二遍提问。
他将远程小兵回答过的问题顺序打乱，将重要信息夹在在无数不起眼的、无关紧要的问题里面，反复提问。
经过一小时的前后答案比对，没有出入。
“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跑到人家伞里？”
小兵忸怩着说：“因为因为人家喜欢伞嘛……”
落阳将它提起来靠近灯笼，灯笼吸收灵魂有两种方法，一种是它自愿进去，一种是将它杀死。
“自己愿意进去吗？”落阳看着它的眼睛。
“不，我不想死！不要杀我……”远程小兵颤抖着，“你要知道的，我都已经告诉你了！”
“所以你没有价值了。”
“我……我……我会嘤嘤嘤。”
“哦，那进去嘤吧。”
落阳将多兰剑缓缓刺进它的胸膛，蓝色的血液顺着剑尖流出。
它的双眼逐渐迷离，最终没了一丝生气。
落阳替它合上了眼，然后用绢布将剑上的蓝色血液擦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