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和他很熟的……”
“见过几次。”她说，然后在脑海里构筑这个见过几次的人的轮廓。长发、偏瘦、一米八差点、长相中上、柔弱。“他是我弟的朋友。”
大概就这样吧，她想，反正最终也记不起这个叫落阳的人的具体长相。
nice将自己淡黄色的卷发撸直，“本来我还打算特殊照顾他呢，既然这样”
“随便吧。”她说，又等了几秒她像是想起了什么，“都忘了师姐你现在去做导师了。”
“实习导师过些日子等师父回来，我就陪他们玩玩就好了，教学什么的，还是让师父去吧。对了说起这个，你弄上来的那个落阳，你知道他上次考试考了多少分吗？”
“换个话题吧。”
两人坐在悬崖边，nice学着她看着星空。
nice：“其实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你对修行这么执着？”
许闲音摸着自己手里的茧，目光在广漠的夜空中巡视。“求长生。”
“长生？”nice直接笑出了声，“我就知道你又要用这个理由来敷衍我。”
nice显然有些不满意这个答案，“修行就算修到尽头，也不过七千年寿命，哪来的长生？”
许闲音灌了一口酒，没有说话。
“哎，闲音，你这个性格……我难得上来看看你。”
许闲音将手掌撑在地上，目光飘忽地说：“我从来没骗过你。”
“长生？”nice皱起了眉。
“嗯。”
“可这个早有记载，那些飞升境界的大能也只有七千年寿命。”
“够了。”她说，“走走吧。”
两人起身边走边聊。
“师姐，你不觉得外面的世界很美吗？”
“一般吧。”
“我说的是地球外面。”许闲音拖着大刀悠悠地走在黄草地上，这片泥地是她从山下一点泥土一点泥土运上来的，然后长了些杂草，久而久之就成了现在这样。
nice：“……”
“你怎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了。”
许闲音摇摇头，“小时候就感兴趣了。”
“难不成你还想出去看看？”
许闲音突然偏过头，盯着nice的眼睛，很认真的说：“不是想，我以后一定会上天的。”
nice：我为什么突然想笑……
许闲音也意识到这句话可能有些歧义，自己也笑了：“我很认真的。”
“闲音，不是师姐打击你，”nice指了指苍穹，“上面可没有大气层，即便是大能也没办法在真空下存活。”
“宇航服，带循环系统的。”她说。
nice有些无语：“算了，我不是很懂这些，我只是觉得你这思想太……太那个了……而且这个东西好像不太现实，至少目前是这样。现在人类技术上个月亮都挺费事。”
“人类进入科学时代不过一千年，技术爆炸也就发生在两百年前，可以说只用了两百年，人类的技术已经超越了过往数万年的总和。”许闲音盯着前方微弱的灯火，继续说，“七千年里只要再出现一个技术爆炸的节点，一切就都有可能。”
“给我七千年，我可长生。现在顶尖医学关于冬眠的研究已经有很大的进展了，七千年，足够了。”
“现在人类有两条大路，一条修行一条科技，两条路都光明的很。人类未来必然不可能局限在地球这狭小的空间里。”
nice沉默了许久，才艰难地开口：“师妹，我觉得地球已经容不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