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来京城,没想到,风清阳还接了一单生意,要帮着煤老板解除一段阴亲。
现在时间还早,没必要那么快就回津海,于是我们按照原计划,坐地铁一直来到琉璃厂。
我拿着那一卷从泰哥的拍卖会上买到的画轴,问了好几个字画装裱店,想要修复一下,可是,对方不是开价高得离谱,就是不愿意接这个活儿。
因为现在大多都是用裱画机装裱字画,裱画机是一种热处理,非常简单快速,基本上可以立等可取。
然而,相比手工装裱,那就过于费时费力了。
甚至于,传统的装裱方法,很多店主都不会了,即便会,也不愿意做,因为实在是太麻烦,有机器,一按电钮,多方便。
没办法,只能回津海再找找有没有老师傅愿意接这样的活儿,反正我也不着急。
老崔在琉璃厂有朋友,见面之后,那朋友就拉着老崔一通聊。
我和风清阳等得着急,干脆就跟老崔分开,我们两个开始逛琉璃厂。
京城的琉璃厂,也是一个文物市场,比津海的古文化街更古老,但是,这里主要都是店铺,一般没有捡漏的机会。
我跟风清阳转了一圈儿,没有发现什么入眼的东西,就准备回去找老崔。
走到街口的时候,有个操着农村口音,穿着一身花布衣服的中年妇女,不知从哪里一下子就蹿了上来。
站在我和风清阳的前面,半退着跟着我们朝前走,嘴里一个劲儿地说:“看二位老板像是行家,我那里有件好东西,不知道二位肯不肯赏光去看一下呢?”
我不想搭理,拉着风清阳径直走自己的路。
但是,那中年妇女却顽固得很,一直跟着我们走出了一百多米远。
中年妇女表情诚恳地说:“怎么样,老板,东西就在对面的招待所里,跟我过去看看吧,我看二位老板都是行家,我想把祖传的东西卖给内行人……”
我挥挥手打断她,这种给人戴高帽子的话我听得多了,感觉特别烦。
风清阳低声对我说:“小马哥,好不容易来了一次琉璃厂,要不咱们去看看?”
其实,顺便去看一看也并不费事。
要是在往常,我一个人,肯定是不会去的,因为这样的圈套很多很多。
可是现在有风清阳这样级别的武功高手在身边,我难道还会怕一个中年妇女?
而且,这次来京城,我是准备买些东西回去赚钱的,虽然参加了泰哥的拍卖会,除了那卷画轴,也没收到什么好东西,就这么空手而归,实在是不甘心。
这村妇看年纪都50多岁了,衣服和脸都脏了吧唧的,要是把我们骗到招待所来个佛跳墙,估计连民警都不信。
既然风清阳想跟去瞧一瞧,我也没什么好顾虑的。
我对着风清阳点点头,风清阳做了个让那中年妇女带路的手势。
这位中年妇女租的房间在招待所的一楼,是个双人间。
一张床上的被子没有叠,还有一张床上躺着一个年轻男人。
村妇对我们解释说:“他是我儿子,留在房里看东西,怕丢了。”
我和风清阳并不搭腔,村妇一把把她儿子给推醒了,那个小伙子看着也就十七八岁,一边揉眼睛一边下了地,趴在床底下窸窸索索地翻东西。
看那小伙子的动作十分熟练,似乎已经是老手了。
很快,他小心翼翼地从床下面拖出了一个纸箱,箱子的空隙处塞满了废报纸。
我低头一看,里面有一件东西,用几块破布裹着,像是一件瓷器。
村妇拿起来,慢慢地把它打开,小心地拎着,就往我的怀里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