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陈仲,你也就别再冷嘲热讽了。这件事上,大家的确也都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不过现在都已经到了火烧眉毛的地步了,咱们现在之所以聚在这里,就是为了商议出一个对策,而不是像个女人一样,抱怨个不停。”
集会者姓彭,名字叫做彭荣,因为颇有勇力兼之敢打敢拼,故而在叛军众多的小山头中也算是颇有些威望。
所以见他开口,那喝得醉醺醺的陈仲纵然心中不快,却还是不由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而见此,彭荣他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便也就不由见他扫视着帐中众人道:“诸位,想必你们也都知道,我彭荣不是一个善于言辞的人。所以现在,我便也就有话直说了。
现在,韩遂他们让咱们换防,名义上说这是为了不给城内汉军可乘之机,可实际上是因为什么,我想大家不会不明白。
韩遂他们打不下陈仓,所以便就将主意打在了咱们的身上了。他们现在,摆明了就是先要一一吞并了咱们,让咱们彻底变成他们的马前卒啊!”
彭荣说着,眼中也不禁露出了一抹不加掩饰的怒气。
“他阿母的,那韩遂和马腾也不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两个背主的小人。这样的小人,又有什么资格让咱们给他们卖命!”
在这个重视忠信,并且觉得有道德的人就一定是一个有能力的人的时代,韩遂和马腾的背叛行径绝对将是他们这辈子都洗不掉的污点。
所以这个名字叫做彭荣的军司马为了增加自己言语的说服力,也不禁聪明的拿出了这件事当做他们的借口。
“彭兄说的对,韩遂和马腾这样的背主之徒有什么资格统领咱们。咱们明明都是合众将军阎公的部下,即便听从命令,也当听从阎公的命令,韩遂和马腾又算是个什么东西。”
不知是不是先前早就安排好的,反正彭荣的话音一落下,另外一旁立着的一名军司马便也就不由高声叫嚣起来。
但不得不说,这个人这一番话真的也是说道点子上了。
是的,在名义上,作为合众将军的阎忠才是所有叛军共同推举的首领。
虽说这个首领平日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存在感,可当在这个时候被猛地提出来时,却还是不禁让其他叛军忽的有了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对啊,我们的首领是阎忠啊。韩遂和马腾说起来也都是阎忠的部下,既然如此我们凭什么要听他们的?’
刹那间,这些被韩遂和马腾侵犯了根本利益的叛军将领也不禁像是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般,仿佛一下子都变得通透了。
所以看着坐在那里将身板挺得笔直的彭荣,方才那个来的最晚的冯姓将领便也不禁主动向其开口问道:“彭兄,你们方才这一番话说的的确是有道理,不过我们又该怎么做呢?”
叛军之中大都是实干派,既然都说到了,那自然就要实践一番。否则在这么等下去,不出一个月,他们手下的这点兵马就要彻底沦为韩遂和马腾的囊中物了。
对于这点,作为集会者的彭荣自然也是心知肚明。
是以当他听到这预料之中的问题时,他先是故意顿了顿,吊了吊在场这些人的胃口,接着便也就不由自信满满的说到:“不满诸位,这件事我早就已经计划好了。
而一旦计划成功,韩遂和马腾定然也就要命丧黄泉,到那时这偌大西凉,便也就是咱们当家做主了。”
“这,到底是什么计划?”
喝得醉醺醺的陈仲听到这话,当下也不禁追问起来。
可对此,彭荣在这个时候却是并没有做正面回答,而是呵呵一笑,让他帐下的士卒取来了一卷书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