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好?”月色凄切,却比玉揭裘的目光更暖和。他望着她,风轻云淡,粲然一笑,宛如匕首划过彩绘的布帛,“左右我心里从未有过你。”
诧异、渺茫,她无法遏制住震颤。
玉揭裘不疾不徐道:“过去不曾有,往后也绝无可能。”
仿佛雨后不平的踏脚石,乍一踩过,苦痛便从泥泞不堪的缝隙间涌上来。
肉做的心脏,缘有这般磨灭不去的弊端。她翕动着嘴唇,略微地、小心翼翼地吸了一口气。
她笑了。
狐狸笑了,她笑起来。笑像渗出的血珠,又像眼泪一般滚落,在脸上荡漾开来,密密麻麻刺痛两颊。
她笑着说:“是喔!”
恍然大悟似的,醍醐灌顶似的,总算豁然开朗了似的。她说:“是哦,我怎么没想到呢!那我就不会伤心了。”
她止不住地笑,笑着低下头,又笑得仰起脸。
“我怎么没想到呢,”她只是不断重复着,“我怎么没想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