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祭夜从小老头的手中接过油纸伞,瓷白如玉的手指像是一件工艺品,十分赏心悦目。
侧身伸手在褚含笑的面前,那意思很明显,让褚含笑搭着他的手下来。
褚含笑也明白了景祭夜的心思,这太阳十分的烤人,他是想给自己撑伞。
这么一想,褚含笑挑了挑眉,没有拒绝,爽快的搭着景祭夜的手下了马车,与他并肩而站,她能清楚的看到景祭夜将油纸伞向着她的方向移了移,这么细小的动作不易让人察觉,奈何褚含笑十分的眼尖。
“良伯,你是不是太偏心了?”另一辆马车上,姬如玉磨磨蹭蹭从马车上下来,正好看到景祭夜牵褚含笑的一幕,他可是花了四天的时间来接受褚含笑是自己师妹的事实。
愤愤的看着不远处站着的小老头,姬如玉心中很不平衡。
景祭夜一个常年在战场上厮杀的男人,难道还害怕太阳吗?答案是不可能的。
向他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美男子才需要的好吧?他的皮肤可比景祭夜那粗糙的人好多了,怎么就不担心他晒黑了呢?
“姬公子,府中就只有这一把伞,怠慢了公子,还请见谅。”小老头对上姬姬如玉的质问,笑的和蔼。
信了你的邪,姬如玉一个白眼就翻了过去,景祭夜就算再穷,几把伞还是买的起的好吧?这是欺负他对景祭夜的产业不熟还是欺负他好骗?
“外面天热,爷赶紧进府吧。”良伯对着景祭夜弓了弓身子,尊敬道。
跟在景祭夜的身边,见良伯健步如飞,地盘十分的稳当,一看就是常年习武之人。
“没想到皇叔在禹州也能安插自己的眼线。”敛去嬉皮笑脸的模样,褚含笑勾着唇角,望着景祭夜的侧脸,道。
她以为她对景祭夜也算是了解的,可是现在看来,他给她看到的不过冰山一角,这个人远比她想象中的深不可测,爷更加的危险。
她在他的面前可能是一点秘密都没有,现在的自己无疑是与虎谋皮,而这匹虎是猛虎,一旦不好,就会将人吃的脸骨头都不剩。
“总是要给自己留个保命的后路,你说是不是?”并没有因为褚含笑的话而有任何的反应,他表现的很平静,像是在叙述一件无关紧要的是事情。
“是。”凡事都要给自己留下后路,这一点从自己死的那一刻褚含笑才算是真正的明白过来。
她不排除景祭夜接近她是因为她有利用价值,可是她接近他也是因为他有价值,所以说他们之间就是在相互利用。
很多事情她不去想并不代表她不知道,文成帝与景祭夜之间远远没有他们表面上那么和平,即使是亲兄弟,依着文成帝的多疑的性子,对景祭夜也是十分防范的,毕竟功高盖主这种事情是他所忌讳的。
更何况据说文成帝这个皇位来的并不光明。
随着良伯来到安排好的院子,褚含笑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还算不错,至少清新,院中种着许多话,品种都是非常难见的,阵阵清香刺激着自己的嗅觉,褚含笑深吸了一口,眯眼享受,觉得自己浑身都放松了不少。
“小姐,这是禹州?”
回到房间中,忻黎给褚含笑倒了一杯茶放在她的手中,皱眉问道。
从跟着褚含笑时,忻黎就已经称呼她为小姐,虽然褚含笑表示过自己不需要奴婢,可是她还是一如既往的这样称呼她,褚含笑也慢慢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