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前面的那个中年纪检干部,看着手机上的照片,对坐在最前面位置上薛翠丽说:“你就是薛翠丽吧?”
薛翠丽点点头,说:“是的,你们是?”
“我们是县监察局的。”中年监察干部出示自已的证件说,“你涉嫌一件经济案件,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薛翠丽心里一紧,眼前一黑,头一阵发晕。她在位子坐了一会,平稳了一下心情后,没有说话,只是往后朝费银虎看了一眼,就乖乖地站起来,轻声说:“我能去拿一下衣服吗?”
“可以,我们也要到你宿舍里去看一看。”中年监察干部同意,然后示意另外两监察干部,去搜查他的办公桌。两名监察干部就开始抽她的抽屉,翻查起来。
薛翠丽自已静静地看着他们翻查,倒是坐在他后面的男秘书龙晓兴,感到非常意外和吃惊,他站起来说:“同志,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她只是一个普通的秘书啊?”
中年监察干部说:“不会,你做你的工作吧。”
这时,坐在里面的费银虎才站起来,装腔作势地出来进行表演。他必须要表演给薛翠丽看,否则,薛翠丽就会怀疑他出卖了她。
“同志,你们这是干什么呀?”费银虎一副惊愕相地走出来,对他们说,“我是党政办的主任,薛秘书平时表现很好,你们为什么要查抄她的办公桌?”
中年监察干部平静地说:“她涉嫌一件经济案,我们奉命来对她进行调查。”
“经济案件?”费银虎看着脸色苍白的薛翠丽,张大眼睛说,“她只是一个秘书,有什么经济问题啊?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应该不是她吧?”
中年监察干部说:“不是她,我们会马上放她出来的。”
薛翠丽感到费银虎的态度有些做作,显然是在演戏,是他告发我的吗?她心里怀疑着,却也有些吃不准。
两名纪检干部,其中一个是女同志。他们把认为有用的几件小东西,放进一个塑料袋。然后把薛翠丽押出去,往后面的宿舍楼走去。
那个女监察干部怕她逃跑似的,上前勾住她的胳膊,样子倒有点像一对亲昵的姐妹。
从楼上走下来的一些同事,看着这个情景,都惊掉下巴似的,愣在那里,半天没有反映过来。
有人大胆却又轻声说:“好怪啊,真正的大鱼不抓,怎么倒来抓这个小虾米?”
有人好奇地问:“她只是一个小秘书,花姑娘,有什么问题啊?”
有人轻声说:“可能与她最近买的那套房子有关。她不是要跟田晓东结婚吗?这里不知出了什么问题?唉,这个小姑娘,好可怜哦。”
“嗯,看着让人心疼。”有人咂着嘴说,“她是个好姑娘,为了爱情,可以什么也不顾,甚至敢跟自已的顶头上司争风吃醋。”
“该不会是蒋镇长报复她吧?”
“应该不会。蒋镇长不是这样的人,肯定另有其人。不说了,回办公室吧。”
今天,周满富,蒋雪艳,还是田晓东,都在下面的村里办事,所以他们才敢这样大胆议论的。
三名监察干部带着薛翠丽,到她宿舍里搜查了一遍,薛翠丽拿了一身换洗的衣服和一些日用品,就走出来,朝前面的停车场走去。
薛翠丽知道这次进去,就出不来了,所以她拿了一大包衣物。走在路上,她看到办公楼上的许多窗口,都有同事在看她,就感到脸上和脸上都如万针在刺,辣地很难受。
走到前面停车场,那个女监察干部帮她拉开后面右侧的车门。薛翠丽在坐进去的时候,回头看了办公大楼一眼。她见许多同事都在同情地看着她,一阵伤感袭上心头,就再也忍不住,眼睛一红,“哧哧”地哭起来。
她低下头,坐进纪检车,失声痛哭,泪如雨下。
因为她看到办公楼上的许多窗口里,有几个同事在给她做手势进行鼓励,也有人在用手抹着眼睛,他们都在流着同情的眼泪。
不到一个小时,监察车就开进县监察局。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们马不停蹄,立刻就对薛翠丽进行审讯。
那个女监察干部把她带到一间审讯室,关进那张审讯椅,让她坐好。然后又走过来一男一女两个监察官,在薛翠丽的前面的审讯桌前坐下,开始审讯她。
“薛翠丽,你应该知道,我们为什么把你带到这里来吧?”那个女监察官态度温和地说,“先说一下你的情况吧?你的姓名,性别,年龄,职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