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晓东咧嘴淡笑了一下,说:“好,这话是你说的,大家可是都听到的。但在你们屁滚尿流地逃跑前,我先得把话说清楚,让你们滚也得滚个明白。”
那个大块头想提拳来打田晓东,黑痣男人说:“你让他说,看他能说些什么道道来。”
田晓东提高声音说:“你们的合作方,东山造纸厂有严重的污染问题,不顾绿水青山和老百姓的生存环境,长期向河里和田里排放废水,严重污染环境。他们阳奉阴违,用两种设备欺上瞒下;他们有令不行,坚决不肯整改,还胆大包天地顶风作案,严重违反国家的环保政策和法律规定,所以他们不仅二期厂房不能建,一期厂房再不整改,也要关闭,还要罚款。”
他的话说得铿锵有力,在场的人都听得很认真。
“这样说,你们应该明白,如果造纸厂没有跟你说清楚,那么就是他们把骗你们进来的,他们就有责任,应当赔偿你们的损失。如果说清楚了,你们还要来跟他们合作,那你们自已就要承担这个责任,起码是失察。从这个角度来说,停得早,你们就损失少;要是建成了,不能生产,甚至还要罚款,你们的损失就更大了。”
田晓东见对方三个人也听得很专心,就又加了几句:“这样说来,我们东山县政府根本没有失信违约,而是在执行国家的政策法规,没有对你们进行罚款,还算是好的了。因此,请你们以后不要再败坏我们东山县政府的名声,我们县政府也不会赔偿给你们一分钱。你们不要再挑拔投资,威胁投资商,乖乖地走人。要想得到赔偿,就去找造纸厂,或者去打官司。如果你们再在这里胡缠蛮搅,我们就请公安局来把你们抓起来。”
这些话句句都说到了吕爱民的心坎上,他就禁不住说了一声:“说得好,就是这个理。”
黑痣男人气得脸色发紫,指着田晓东说:“你,你这都是强词夺理,我们不服!”
然后转脸看着吕爱民说:“你是不是吕县长?我们一直想来找你,今天正好。这件事,你要给我们作主,给我们解决。”
三个男人围上去,要纠缠吕爱民。
田晓东上前挡住吕爱民说:“你们想怎么样?还不服是吗?”
黑痣男人朝那个大块头使了个眼色,大块头就从右后方挥拳朝田晓东脸上打来。后面看到的人都吓得惊叫起来:“啊。”
田晓东不当回事,还是稳稳地站在那里不动。等大块头的拳风吹到上脸上时,他才一侧身闪过他的拳头,然后反手一把抓住他的粗胳膊,轻轻往后一拧,再往前一推,大块头就头朝下地跌出去五六远。
怕打伤他,影响不好,田晓东只是把他推在前面的一块沙子里。大块头的头和脸全部埋在沙子里,弄得一头一脸的沙子,连嘴里也啃满了沙子。
他狼狈不堪地从沙堆上站起来,摇着头,掸着脸上和身上的沙子,不敢再上来与田晓东交手。他为刚才夸下的海口尴尬不已,嘴里呸呸地吐着沙子说:“妈的,这小子,还真是个保镖啊。”
田晓东对愣在那里的黑痣男人说:“快走,再不走,我让警察来抓你们。”说着拿出手机,真的要打110报警。
黑痣男人见势不妙,赶紧与另外两个男人灰溜溜地逃走了。
看着他们吓得逃跑的背影,田晓东转身对愣在那里的领导和贵宾们说:“好了,这是一个小小的插曲,演完了,他们不敢再来了,我们就进去视察吧。”
“田镇长,好样的。”张晚秋抓住机会,再次力挺他,“有你为我们保驾护航,我们来这里投资,就不怕了。”说着她还伸手为他喝彩,鼓掌。
吕爱民也说:“是是,他的话,也说到了点子上,为我们政府解了围,争回了面子。来,我们也为他鼓掌。”
这样一说,市县的十多名领导也都热烈鼓掌起来。蒋雪艳也用力鼓掌的同时,还拿媚眼来盯田晓东,用目光给他点赞。
有人还喊了一声:“今天多亏了田镇长,否则,要真是难以下台呢。”
这话等于是在打查兴杰的脸。查兴杰脸色很难看,低着头站在那里,一声不吭。
接下来,大家都从边门一个个走进去。里边太大了,他们只是在一个角上走了一圈,就往回返了。
投资方六个人对这个地块都很满意。地块的东面是一条宽阔的人工河,河的西边就是这块开阔平坦的田地,四周有群山环抱,三年以后这里会通高铁和高速公路。
这里是典型的绿水青山,再加上便捷的交通,就会真的变成金山银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