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陛下英明
翌日大朝会散后,第一衍刚刚走出金殿,就听到身旁西门律微笑道:“玉泽,我们找个地方聊聊。”
玉泽,右相机变侯第一衍的字,西门律是和第一衍的父亲平辈的人,只叫他字并不算失礼。
第一衍略有些讶然,两人身为左右相,一文一武,可能是文武殊途的缘故,两人在朝堂上总是烟火味十足。
他微微皱眉,道:“镇国侯有何事?”
西门律捋须一笑道:“是好事,走吧!”
第一衍也不好再多问,虽心有疑惑,但做为朝中并列第一的两位重臣,向来素无怨仇,平日里只是政见不同罢了,没有必要弄的真个水火不容的,于是点头应诺。
两人出了皇宫,来到中京城最出名的一家酒楼“春雨楼”,在最上面五层楼专为达官显贵们准备的一间雅阁里坐下,随从侍卫都留在外面,酒菜很快就备好,第一衍斟满两杯酒,举杯在手道:“镇国侯请。”
西门律端起杯,笑道:“请。”
两人一饮而尽,第一衍道:“镇国侯有什么话请讲。”
西门律又满了两杯,道:“薛千羽是老夫的老部下,昨晚他愚蠢的去你府上给孙女退婚,有损机变侯府的颜面,在这里老夫带他给你赔礼了。”说完举杯一口饮尽。
第一衍眉头微皱,道:“那事昨晚已经揭过,我也不会与他再做计较,烦请镇国侯将我的话转告薛将军。”
西门律满意的点了点头,道:“玉泽果然君子风度,老夫佩服。”
第一衍丝毫没有因西门律的奉承而有什么自得心绪,平静道:“镇国侯还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洗耳恭听。”
第一衍做为大忠帝国清流文人第一人,头脑睿智目光如炬,西门律当然不会觉的第一衍会相信他只是为了给薛千羽圆场,微笑道:“是天大的好事!陛下最喜爱的无瑕公主殿下也要到婚配年龄,昨晚你家二公子正好与薛千羽的孙女解除了婚约,陛下有意将无瑕长公主殿下许配给你家二公子,你意下如何?”
第一衍听到这番话,面色波澜不惊,沉思片刻道:“容我考虑考虑。”
西门律的脸色却变了,总是眯缝的老眼因不敢置信睁的老大,道:“你……你说什么?”
第一衍心里也很苦涩无奈,第一世家其他的事情他都可以做主,唯独有关第一流的一切从昨晚开始就不由他管了!
无瑕长公主不仅是武隆帝聂褚最喜爱的女儿,更是聂氏皇族最美丽的公主,也有人称她是大忠第一美女,如果有哪一家臣子的公子听到可以做无瑕长公主的驸马这个消息,一定会高兴的三天睡不着觉,第一衍却知道其中不会不包括第一流在内。
第一衍斟酌着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面色极是窘迫不已。
西门律不明白他究竟因何难做决断,这样的美事还会犹豫不决,转念一想莫非他是想让第一流继承机变侯的爵位,若是第一流做了驸马,岂不是又转回到了像第一衍这般的“原点”!
“唉!”他叹息一声,道:“我怎么向陛下回复?”
良久,第一衍才道:“我只能说,这不是我可以决定的。”
西门律难以置信,道:“自古婚姻大事,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你连自己儿子的婚事都不能做主,你觉的陛下会相信?”
第一衍苦笑道:“其他子女可以,流儿的我无法做主。”
西门律也是活了快要百岁的老狐狸,看得出第一衍说的是实话,白眉蹙起,道:“你家二公子究竟是何修为?”第一衍都无法做第一流的主,只能有一个原因,第一流有着无视第一衍的力量,强者为尊是沧溟世界的普世价值,强者永远有不遵守任何规则的权利。
第一衍摇头道:“我只是个文弱书生,自始至终流儿都没有出手,他也没有对我说过,我也看不出来。”他说的的确是实话,至于剑神宗的内门三长老叶狂雷畏战狼狈而走,当然肯定是第一流武道修为要比他强大的多,可究竟什么境界,他是真的不太清楚。
西门律看着杯中酒,道:“你知道陛下要的不是这样的答案。”
第一衍端起酒杯一口饮尽,叹道:“我只能将陛下的话带到,至于陛下想要的结果我不能保证,何况……”话锋一转,道:“昨晚薛家才刚刚退婚,若是如此突然的传出流儿被陛下选为无瑕长公主的驸马,京城中立刻就会有流言蜚语风起,必然对陛下,对长公主殿下的声誉有损,请镇国侯回禀陛下,还是暂缓为妥。”
听第一衍如此一说,西门律也适才觉的武隆帝聂褚确实太过心急,有些欠缺考虑,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
第一衍起身道:“今日多谢镇国侯请酒。”不再多作客套转身走出包厢,在护卫们拥簇下下楼而去。
西门律眯缝着老眼沉思良久,眉头从深锁到舒展,来回几次方才起身,没有回自己的侯府,而是径直重返宫中。
无瑕长公主是皇后所生,今年刚过十七岁,从小就可爱伶俐,清秀可人,也许是武隆帝聂褚的第一个孩子的缘故,对无瑕长公主略有偏爱。
武隆帝聂褚散朝后直接来到了无瑕长公主所住的宫殿,事先已经有太监通知了无瑕长公主,无瑕公主提前在宫门口迎接,见武隆帝聂褚到来,便像个欢快的小鸟儿般蹦蹦跳跳地跑到武隆帝聂褚身边,伸手抱住武隆帝聂褚的右胳膊,撒娇道:“父皇,您好久没有来看瑕儿了,瑕儿好想您。”
武隆帝聂褚满脸慈爱的微笑,抚着无瑕长公主的秀发,道:“父皇也想你啊,这不是一有空就来看你了嘛!”
无瑕长公主笑的很开心,道:“父皇,瑕儿新练了一套剑法,等会儿演给父皇看看。”
武隆帝聂褚哈哈笑道:“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