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咋舌,辰轩亦是有些诧异,待到看清三色纱帘上的头就皱了起来。他也是第一次见到,可这三种标识如雷贯耳,一眼就能认出来。
如果没记错,这分别是东皇、北冥和南黎的标识,这些家伙来这里做什么?
辰轩不禁惑,身份标识是非本尊不敢擅用的,这三位里平日是难见其一,尤其是东皇和北冥,据说千百年都不会现身一次,今日怎么……
当下就有些不安,捏了捏怒放的手,叫她小心点,怒放不明所以的望着他,他却不知怎么解释,毕竟,只是直觉罢了。
叫起的人说客人已经请到城主府一楼的大厅里了,怒放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倒不好先回去,钻进女人住的屋子里洗漱一番,也不管女人们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和辰轩,只叫人去她二楼去取蛛丝衣。辰轩解开手上的纱布也擦了把脸,却再没缠上,裸着双手跟在洗漱干净、穿戴整齐的怒放身后,一起朝小楼走去。
初阳刚起,一楼厅深邃,还是不甚明亮的,燃着两盏烛台,怒放和辰轩刚踏进门,摆着长木椅不坐、站在厅里的人视线便纷纷投来,三男三女,容貌各异,一看便知俱是妖。其中一个身披暗红色缎面长衣、衣摆曳地的男子更是缓缓转过身来,银色的眼瞳专注的打量怒放的面容。
怒放一下子就蒙了。
什么她认识的人?这银发银的男子,她分明是没见过的;他身侧那个身材高挑、水绿眼瞳的美人,倒是有几分面熟,但五官里除了一双眼睛外,其它的似乎都不像;至于另一个,看上去是十六七岁的少年,模样也生的很,不过她看见少年身后垂落地面的乌亮的黑发,猛然就张大了眼睛。
曾经,她感叹过这些发丝美丽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呢!
“北冥?”怒放伸着小手一指,“你是不是啊?”
少年没什么表情。微微。
怒放就忍不住细细打量他一回。心感叹:原来。当年到她家里求亲地那人长得是这个样子啊?
苍白地好似接近透明了。不太是活人。倒有几分像鬼魂。
不自觉地就对他生出几分怯意。只得硬着头皮道:“你怎么来这里了?三不在啊。他回去找你了。你们没遇上吗?”
北冥淡然:“他回去前我就出来了。”
“喔。那你有事嘛?”怒放说着。自然就觉得冷场。不单是北冥看上去很冷漠。她和他原本也不熟悉。她对着不熟悉地人。惯常是热闹不起来地。
北冥没吭声,他身后那银发男子反倒含笑,但不是对她,而是对她身侧的辰轩,竟做了个微微躬身的姿势:“神医大人,久仰。”
北冥和南黎闻言俱是心里一动,一个冷漠、一个如冰,面上都无表情,却也都毫不掩饰的看辰轩一眼。
辰轩双眉之间的刻痕更深,也不和他客套,只是略带戒备的看着——他能认出此人是东皇,一点儿也不奇怪,毕竟那样的发色和瞳色,不做第二人想。可此前没见过,东皇居然认出他来,倒是件怪事。
“神医大人通晓人体之事么?有事不解想请教。”东皇笑吟吟的。
“什么事?”
“人类和妖兽修出人形的异性在一起,有可能繁衍后代吗?”
“几率非常低。”辰轩肯定的道,“妖兽即使幻化出人形,本质依然是兽,不只是和人类,就是和不属同类的其他妖兽在一起,也很难产下后代,即使偶得一二,血统也十分不稳定,血脉不可能繁衍下去。”
“你肯定?”
“当然。你问这个做什么?”辰轩皱眉。
普天之下,妖女难见,传闻都是被你搜罗去了落央岛、豢养在身边,整日里纵情声色。你和妖兽就是不同种族的,能不能生得出孩子还用问别人?
“因为有怪事啊。”东皇懒声,“你旁边这位姑娘既然不可能是鬼姬的后代,我就好奇她是怎么炼化迷花簪的。”
辰轩闻言大吃一惊,愕然的看向怒放:“你……炼化了迷花簪?”
俩人在一起还真没互相追问过彼此的细节之事,他一直以为怒放只是炼化了天邪鬼罢了。听东皇这么一说,还真是吓了一跳。
怒放挨近辰轩,小手悄悄的拽住他后背的衣料,却蹙眉望着东皇:“我有没有炼化迷花簪,关你什么事啊?你是谁啊?”
提到迷花簪,怒放不由得就警觉起来。三说过的一切她都谨记在心,虽说其中妖气已经被她炼化了,可要是被有歹心的人认出,肯定还是会生出是非。她后来一直都没有佩戴过妖花,因为只能戴在手腕上,太显眼了。
“住口!你怎敢对东皇大人如此无礼?”
三名盛装女子纷纷扬眉喝斥,东皇却笑笑,示意她们作罢。怒放闻言,“啊”了一声:“你就是鬼姬的师父啊?”
这么说,那边那个样子有几分相似的美人,真是在恒都遇见的绿眼睛美女?三说他……能变男、能变女,看来是真的……
这三人全是妖帝啊,一大清早的,四方妖帝里跑来三个,想干嘛?要是三没走,都能凑一桌牌九了。怒放狐。
“你知道我。”东皇含笑,“乌鹊对你提过我们?”
怒放迟疑不语,三是告诉过她,可那个幻象的鬼姬也提到过。鬼姬说什么她师父是老好人,怎么欺负都不要紧,可眼前这人哪里看上去像是好欺负的?
东皇可能是她目前为止见到的最高的男人,就连在印象中高挑的南黎也要比他矮几分,并且,还是气势最惊人的一个,即使是含笑的说话,身上弥漫的气息也隐隐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