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王偃说道:“实不相瞒。诸卿,寡人上一回东巡,有感于我宋国的启蒙教育实在是不成体统,此三字经乃是给予小学这一学级的学子启蒙所用的。”
“小学的课程,最好是启蒙的文章,似孔夫子那样的之乎者也,连我们这些刚刚涉猎其中的成年人都尚且懵懂,更何况是那些年纪尚幼的小学生呢?故而寡人做此三字经,乃是为了更好地使得学子们读书识字,教会他们一些做人的道理!”
宋王偃掷地有声地道:“寡人之想要的国家栋梁,最好都是品学兼优之士,若是有才无德之人,寡人用起来都不放心!品德之修,当从小做起!”
“大王圣明!”群臣山呼道。
一向喜欢给宋王偃拍马屁的邹衍更是笑眯眯地道:“大王,似古代之尧舜禹的功绩不过是制定历法、革新政治和治理水患,似炎帝教民食五谷、创制耒耜,似黄帝造屋宇,制衣服,营殡葬,万民故免存亡之难。在臣看来都不及大王之功绩也!”
“大王于宋国之功绩且不说,其改进耧车,发明耙,进一步促进农业的发展,使民所多耕;发明造纸术,使天下人可以多写多作,促进了文化的进步;敢于尝试铁制兵器、农具,使得铁取代铜,压低器具的价格,当更多的底层黔首都能使用器具;发明垦畦浇晒制盐法,更是使得百姓能吃上更好的精盐!”
“不仅如此,大王如今还废止私塾,大兴官学,设九年学级制度,立考试制度。这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事情啊!”
邹衍一副对于宋王偃佩服的五体投地的模样,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道:“大王,你的功绩即便是三皇五帝都不及也!”
看见邹衍对宋王偃这么溜须拍马,群臣对此有的嗤之以鼻,有的艳羡不已。
至于宋王偃,则是有些飘飘然。流氓不可怕,最可怕的是有文化的流氓!
邹衍虽然不是流氓,但是他作为一国之重臣,对于自己的国君这么溜须拍马也是让人醉了。这样的家伙宋王偃用得还算得心应手,不然也不会每一次出巡,好多次微服私访都会将邹衍带上了!
邹衍除了是宋国的治粟内史,宋国的钱袋子的主官之外,其实还是一个谗臣,不过宋王偃心知肚明,却没有惩罚邹衍,而是对他很重用,一如既往的重用!
正如这个世界不可能都是光明的一样,邹衍、侯研这种人虽然品行不咋地,还爱贪小便宜,但是他们有着足够的能力,又懂得如何迎合君主的口味,这样的家伙宋王偃喜爱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惩治他们呢?
这俗话说得好,水至清则无鱼。
宋国的这潭水不能太清澈了,清澈的话国家都会出乱子的!
宋王偃不知道邹衍是谗臣吗?楚王熊槐不知道靳尚是谗臣吗?不,他们知道,但是他们自以为能够驾驭得了谗臣,故而听之任之。
一个明君是不需要手底下全部是良臣的,良臣固然多多益善,但是没有奸臣来制衡还真的不行!
这些奸臣、谗臣是来干嘛的?
他们就是专门对君主唯命是从,迎合君主的。
谁不想自己做出的事情让众人刮目相看?俗话说得好,高调做事,低调做人。
楚霸王项羽曾经说过那么一句经典的话: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宋王偃深表认同。
绕是如此,宋王偃还是不由得摆了摆手,笑着道:“邹爱卿谬赞了!平身!”
“哈哈哈哈!寡人怎敢言自己的功绩连三皇五帝都不及也?每一种发明,每一个事物的存在都有其必然的道理,和必然的需求!寡人只不过是迎合了时代的需求,让这些东西应运而生罢了!”
看着宋王偃笑得合不拢嘴的样子,哪像是在谦虚?分明是在洋洋自得!
群臣不由得为之汗颜,不过都跪下来山呼“大王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