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俗话说得好,儿行千里母担忧。这可是万里迢迢啊!
“……你这狠心的父王啊!”
呃,看来干婉又在埋怨宋王偃了。
子启讪讪地道:“母后,其实这是儿臣主动请命的。远征西域,对于我宋国来说意义重大!而作为一块飞地,又有臣民治理,交给外人父王他肯定是不放心的。考虑到这一点,孩儿才主动请命的。”
“唉。”干婉幽幽地叹了口气,随即又很欣慰地笑着道,“启儿,你是真的长大了。”
“母后,孩儿已经二十好几了!你还是别把我当孩子看待了!”子启不满地道。
干婉闻言,“噗嗤”的一笑,又摸了摸子启愈发成熟的脸颊,轻声道:“是是是。母后的启儿是长大了,但是在母后的眼里,启儿永远都是孩子,是母后的孩子。”
“母后……”子启不由得低着头,嗓音有些哽咽。
干婉又给子启整理了一下纷飞的一点发丝,笑着道:“傻孩子,好男儿志在四方。你能有如此之大的志向,母后很高兴,若是有什么需要,你一定要回来跟你的父王说。还有,打仗的时候,切莫要跟以前一样冲锋陷阵,天凉了,切莫忘了添衣,肚子饿了,切莫忘了吃饭,困了,要记得好好睡觉。”
“若是你回来的时候,母后看见你瘦了,绝饶不了你!知道没有?”
“孩儿知道了。”
而这时,逍遥子便带着一个青年人找了过来,跟宋王偃垂手道:“王上,这是臣最杰出的弟子,冯高。他是曾经去过昆仑山的,也了解一些西域的风土人情,由冯高带路,必将事半功倍也。”
“善。”
宋王偃又打量了这个冯高一眼,觉得其果真是英武不凡,颇有一些武将的风范,一点阴阳家特有的“神棍”气质都没有。
“冯高。”
“小人在!”
“你都有一些什么本领?”
冯高低着头道:“回禀王上,小人自幼在师父门下修习。学辟谷、气功、修仙,兼通武术,略有所得!”
“果真是多才多艺!”宋王偃赞叹道。
这时,逍遥子还摸着自己花白的胡子,笑着道:“王上,其实还是冯高谦虚了。在一些方面,连臣这个做师父的都自愧不如!冯高在臣这里学辟谷、气功、修仙,兼通武术,但是其博学多才,通晓医学、天文、航海等知识,十分了得啊!”
“大才也!”
宋王偃当即兴冲冲地道:“冯高!”
“小人在!”
“寡人一向是唯才是举的。既然逍遥子这般举荐你,你必有过人之处!现在大军即将远征西域,寡人便命你为录事军师,随行大军,在一旁为子启出谋划策!”
“谢王上!”冯高顿时喜不自禁地跪拜下来。
子启终于跟干婉告别完了,又过来宋王偃这里,等待出征的命令。
宋王偃望着子启的棱角分明的面颊,幽幽地叹了口气道:“启儿,你要记住,你现在是一军之主将,千万不可跟以往一般,凡事都亲自上阵厮杀了!”
“孩儿记住了。”
“每过一个月,你都要往朝歌发一次战报和家书。”
“诺!”
“还有……”宋王偃对子启附耳道,“龙脉之事,切不可走漏风声,也不能操之过急。这一切,都要等到你征服了西域之后,方才开动。”
“诺!”
宋王偃旋即又端起了两樽酒爵,递给了子启一爵酒,然后说道:“启儿,此一去,遥遥万里,父王没什么好送你的。这一爵酒……干!”
“干!”
“呜呜呜!……”号角的声音响起,嘹亮了天际。
子启在喝完了这一爵酒之后,便又向宋王偃俯首,跪拜了三下,随后便扬长而去。
子启举起了宋王偃赐给他的尚方宝剑,高举着,号令陛阶之下的三军。宋王偃望着子启渐行渐远的背影,忽而眼皮子一跳一跳的,似乎有那么一种不祥的预感!
而干婉在见到子启离去之后,不由得泪眼朦胧,哭着瘫坐在了地上。若不是顾及到四周都是外人,干婉都要对宋王偃破口大骂了!
这天下哪有这么狠心的父亲?将自己的儿子派到万里迢迢的西域去。
这若是有一个什么三长两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