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婉儿,你就是太过仁慈了,你可不能把子恒也变得跟你一样!”
“恒儿与臣妾一样不好吗?”干婉不服气地翻了翻白眼。
宋王偃不由得眉毛一挑道:“你还敢犟嘴?婉儿,别以为寡人不知道,子恒最近都在干什么。寡人要他去廷尉府,跟着剧辛一起审案,重审历年来我宋国的大案,看看有无冤假错案。”
“可是子恒都干了什么?啊,寡人交给他和剧辛三十五件大案,他给寡人翻案了三十一件!这其中有十七件案子是寡人亲自审批的贪墨案。他想干嘛?他这是在寡人这个做老子的脸啊!”
看着宋王偃一脸阴郁之色,干婉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这不是说明咱们家子恒有本事吗?没有本事,他凭什么翻你审批过的案子?”
“胡扯!”
宋王偃愤愤不平地道:“他哪有什么翻供的证据?不过是妇人之仁!似鱼谦的那一件案子,鱼谦为陶郡郡丞,可是他私底下收受贿赂,不下三万金!这可是足够寡人养活一支十万人的军队三个月之久的数额{粮饷}!寡人念及鱼谦劳苦功高,还大发善心,只是判处了鱼谦斩首之刑,没有祸及家人!”
“可子恒是怎么干的呢?鱼谦的儿子亲自到廷尉府,给子恒磕头谢罪,说愿以自己的性命换取鱼谦的性命,鱼谦的儿子倒是挺孝顺的。子恒亦是有感于鱼谦之子的孝道,还打算饶了鱼谦一命,最后翻了案,判处鱼谦流放会稽,终生不得归乡。”
宋王偃怒不可遏地道:“这是在做甚?昂,贪污渎职之人,需要这般的小惩大诫吗?寡人不株连鱼谦三族,不判处他车裂之刑,已经是法外开恩了!”
看见宋王偃这么生气,干婉有些无奈,说道:“大王息怒。这法不外乎人情嘛,子恒给予鱼谦的流放之刑,的确是轻了一些,不过这样一来,也让子恒赢得了朝野上下许多人的赞誉呀!这说明咱们家子恒是一个注重孝道的好孩子嘛!”
“子恒孝顺寡人自然知道。”宋王偃叹了口气道,“但是他不是一般人,子恒若只是寡人的一个普通的儿子,不是寡人的嫡长子,更不是我们大宋国的太子的话。他这么做,或许寡人还会赞赏他!但是他可是咱们宋国的储君,未来的王!”
“一国之君,就应该有一国之君应有的模样!为君者,应该恩威并施,其最忌讳的就是妇人之仁。今天下列国纷争,乃是大争之世,列国皆如狼似虎,子恒这样的性格能斗得过别人吗?寡人若是有朝一日不在了,如何放心将整个宋国交到子恒的手中?”
“这……”
宋王偃这么一说,干婉便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不由得俏脸煞白,显然是被吓到了。
“大王,你……你该不会是想改立其他公子为储君吧?”
看着干婉忧心忡忡的模样,宋王偃不由得有些心疼,随即伸出手,攥着干婉湿润而温暖的手掌,叹了口气道:“婉儿,寡人刚刚说的只是气话,你切勿放在心上。”
干婉闻言,还是颇为伤心地别过头去,带着哭腔道:“大王,说到底,你还是对子恒作为太子感到不满意对吗?”
“没有的事。婉儿你放心,子恒不是一个雄主,但却是一个仁君,守成之君!子恒的优点还是有的,若是寡人能在薨逝之前,将列国攻灭,一统天下,这万世之基,相信子恒一定是有能力去继往开来的!”桀宋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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