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不要说是宋王偃会不会一气之下,让人砍了熊槐的脑袋,附近的宋人都不会坐视不管的。
为了楚王熊槐的生命安全着想,为了宋楚两国之间的和谈着想,几经考虑之下,宋王偃觉得,自己还是不要接见熊槐比较好。
果不其然,楚王熊槐一见到苏秦的面,就开始破口大骂,什么恶毒的咒骂的话语都用上了,似乎宋王偃是十恶不赦的刽子手,坏到屁股生疮,脸上化脓一般的坏蛋。至于宋人和宋国,熊槐更是以“桀宋”称谓!
楚王熊槐的这一番言行举止,真是气得在场的宋人暴跳如雷,恨不能冲上去将这厮暴打一顿!
一国之君驾临,虽是被生擒的,但宋王偃不接见的话似乎说不过去。
于是宋王偃在甘露殿接见了楚王熊槐。
“子偃!你这个卑鄙小人!无耻dufu!你忘记了昔日寡人,昔日楚国对你和你宋国的恩情了吗?当年若不是有我楚国,你宋国早被齐人灭亡了!”
熊槐还匹自怒骂道:“你这个无耻之徒!子偃,你纵容白起率军水淹鄢城,造成我楚民四十多万人尽数丧生!你这个屠夫!刽子手!你不得好死!还有你的那个小杂种子楚!气煞我也!竟然诓骗寡人!寡人要你们都不得好死!”
为了避免熊槐自杀,或者是有什么别的动作,他的四周都是身强力壮,衣甲鲜亮的宿卫,一旦楚王有什么异常的举动,他们可以随时阻止。
而熊槐则是大踏步地上了甘露殿的台阶,过了御道,出言不逊,一直在唾骂着宋王偃。
虽然众人都很想将熊槐的嘴巴缝上,但是这于礼不合,传扬出去,又会影响宋楚两国之间的谈判,故而大家都不敢这么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熊槐辱骂自家王上。
原本宋王偃是在甘露殿里坐着的,此时,这一听到楚王熊槐这么辱骂自己,顿时哭笑不得地站起身,出到大殿的门口。
“楚王,老哥哥,你骂够了没有?”
“寡人还没骂够!”熊槐直接上前去,指着宋王偃的鼻子,唾沫星子横飞,气急败坏地道,“子偃,你今日要么杀了寡人,要么寡人一定骂死你!你这个无耻之徒,卑鄙小人!寡人恨不能吃了你的肉,扒了你的皮!”
宋王偃摇了摇头,随即搀扶着楚王熊槐的手臂,说道:“还没骂够就接着骂。今日寡人让你骂个够!来,老哥哥,咱们兄弟两个好多年未见,寡人对你是想念得紧呀。”
“放开!”熊槐甩开了宋王偃挽着自己的胳膊,跟受了气的小媳妇一般。
“老哥哥,你翻来覆去就是骂那么几句,累不累啊?”
“再累寡人也要骂!”熊槐气得跳脚。
宋王偃随即将熊槐请到一侧坐下,与他对席而坐。
宋王偃一边煮茶,一边轻声道:“老哥哥,你说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行事还如此冲动?是,白起水淹鄢城,又焚毁你楚国历代先王的陵墓夷陵的事情,寡人要向你道歉。但这又是何苦?寡人本不欲做得那么过分,若是老哥哥你识趣一点,早点让出郢都,让出长江以北的大片疆土,不就没有这些糟心的事情发生了吗?”
“寡人听你在胡扯!”
熊槐还是不依不饶地道:“子偃,说吧,你想要怎么处置寡人?要杀要剐,寡人绝不皱一下眉头!”
“老哥哥言重了。”宋王偃唏嘘不已地道,“咱俩是什么交情?不是手足,却胜似亲兄弟!老哥哥,寡人请你暂且在朝歌住下,寡人为你修建了一座行宫,虽不比你在郢都的章华宫那般富丽堂皇,穷奢极侈,但是不会辱没了你的楚王之尊的。”
“哈哈。子偃,你别以为寡人什么都不知道,你给寡人修建的这座行宫,名为‘楚君府’!还是封君的规格!这不是将寡人这个大楚之王,当做了你的封君对待吗?岂有此理!寡人岂能为你的南藩之臣?你今日就是打死寡人,寡人都不会住进你的那个什么楚君府的!休要痴心妄想!”
嗯,真香。
过了没多久,苦于没有住处的楚王熊槐,最后还是灰溜溜地住进了楚君府,让人啼笑皆非。
不过现在的熊槐还是表现得极为硬气的,令宋王偃都不得不刮目相看。
“子偃,你软禁寡人在此,意欲何为?寡人奉劝你不要异想天开,认为凭着寡人作为人质,就能换取我楚国的大片疆土!寡人就是死,亦不会让你这般称心如意的!”
闻言,宋王偃苦笑着道:“老哥哥,你误会寡人了。寡人只是让你暂时居住在朝歌而已!等宋楚两国之间的谈判结束,寡人自然会将你送回楚地的。”
“当真?”
“绝无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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