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儿,你刚从北方回来,一路辛苦了。”子偃一开始就是嘘寒问暖的。
子偃称“始皇帝”之后,干婉自然为皇后,子恒自然为皇太子。只不过,那个时候,子恒这个皇太子还在塞北视察,代替子偃,视察河套地区,还有雁门郡、代郡和云中郡,慰问军队,在军中建立了属于自己的威望。
这一行,让子偃对于子恒更为满意。
几个月不见,子恒消瘦许多,被晒黑许多,但是子偃还是能看得出来的,子恒的体魄比以前强健多了,肤色也很健康。
“父皇,儿臣幸不辱使命,不敢言苦。”子恒还是很谦逊地道。
“恒儿,怎么样,依你看,匈奴可为祸患?”
“匈奴为边患也。父皇,儿臣在塞北待了一些时日,据说匈奴人已经装备了大量的马蹬和马蹄铁,开始混战,有强大的匈奴部落已经消灭了弱小的匈奴部落,更有甚者,还侵略东胡、丁零、大宛和大月氏等游牧民族,草原上已经乱作一团了。”
“那你认为我宋国应该如何应对?”
“以不变应万变。”
“愿闻其详。”
“匈奴混战,草原上的部落混战,没有个十年八年的,绝分不出胜负!就算出现了强势的一方,我宋国也可扶持另一方,给予物资,乃至于出动兵马帮助亲宋的一方,使塞北草原,那些桀骜不驯的胡人部落,陷入无穷无尽的战乱中。”
闻言,子偃不由得含笑道:“很好。恒儿,你已经长大了,心性也很成熟了!对于胡人,咱们绝不能心慈手软!如今我宋国刚刚一统天下,百废待兴,不好进行大战,以逸待劳,转攻为守才是正道。”
“孩儿受教了。”
子偃又垂询道:“子恒,你风尘仆仆地赶回朝歌,可曾听说过,近日来朝野上下的一些传闻?”
“有的。”子恒从来都不会欺瞒子偃。
子恒身为宋国的太子多年,私底下也有无数的眼线,庞大的势力遍及全国,这些人,虽然都是子偃的臣子,但也是子恒的臣子,至少子恒在朝野上下也有着许许多多的亲信。
子偃会禁止诸公子和大臣们结党营私,拉帮结派,但是对于子恒能这么做,他是由衷得感到高兴。
这小子终于开窍了!
“是何事?”
“朝野上下,近日来一直在争辩,刚刚大一统的帝国,是确立郡县制好,还是分封诸侯,管理各地方好。”
“那你认为呢?恒儿,朕想听一听你的看法。”
“父皇,请恕儿臣斗胆直言。”子恒低着头道,“儿臣为储君,乃是将来的二世皇帝,统御天下,儿臣自然是不希望中央对各地方的影响力被削弱,皇帝都无法号令诸侯的情况出现的!”
“退一步说,即使儿臣在位期间,各诸侯国能相安无事,服从朝廷的管理,遵从儿臣的号令。但是三世、四世、五世呢?无论是血亲还是功臣,其后裔之间的感情必将随着时间,日渐稀薄,直到中央失去了控制力,皇帝无法号令天下的时候,大争之世就会来临!”
闻言,子偃蹙眉道:“这么说,你是支持郡县制吗?”
“郡县制和分封制各有千秋,儿臣不敢擅专,故而此事还要请父皇自己做主。”
听到这话,子偃幽幽地叹了口气道:“恒儿,父皇亦不是神人啊。分封制也好,郡县制也罢,若不能适应当前的时局,若不能适应我宋帝国的国情,必将引起一场不必要的动乱呀!”
“父皇若还是犹豫不决的话,儿臣推荐一人,可解父皇心中的困惑,必可使父皇茅塞顿开的。”
“是何人?”
子偃不由得来了兴致,他知道,子恒向来都不是信口开河的人,他拍胸脯肯定的人,绝不是等闲之辈。
“鹖冠子。”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