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是在等烙儿?”像是完全没有把心思放在这上面,此时听得青衣开口,炎烈的眼中倒是逐渐地浮上了一抹了悟。这么说来的话,却是合情合理了,只不过……</p>
“烙儿回来这般许久,居然是还没有过来给你请安么?”他可不记得,一贯孝顺的炎烙何时对自己的母后如此不上心了。</p>
闻言,白歆婳眼底的黯然更深,却终也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低低地回了一句:“不曾呢。”不然的话,她何苦要望穿秋水一般地守在这里,他难不成还真以为,自己是在一心一意地期盼着他这个夫君的垂怜么?</p>
“咳咳,太子殿下近来忙得很,有所疏忽,想必也是正常的。”适时地轻咳了一声以作提醒,一旁的苏晋一手扯了青衣,一边口中连连告罪一边就朝着门外退去:“皇上和娘娘应该还有些事情要谈,奴才们就先行告退了。”</p>
皇上此行的目的可不只是为了听皇后娘娘诉苦这样的简单,他若再不稍作提示,只怕这两人能攀扯到猴年马月去。所幸见好就收、点到为止这一招他早已练得炉火纯青,应付眼下这等场面着实是绰绰有余的。</p>
而青衣所想却是和苏晋截然不同。不过想在这两位主子好歹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单独相处获得缓和的胜算明显是更大,因此之下,倒也没有反抗,乖乖地就跟着苏晋一起退了出去,只留给帝后二人一个难得的独处空间。</p>
“皇后可知道,朕今日找你是为了什么事情么?”眼看着苏晋小心翼翼地将殿门掩上,炎烈随即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收回发散的思绪,只专注于自己此行所要得到的那个答案。</p>
“臣妾不知。”坦然地抬眼与炎烈的目光相接触,白歆婳眸色浅浅,恰如其分地表现出几许困惑,依旧是纯洁无害的楚楚动人。</p>
她和青衣的想法一致,势必要借着此番再度回复以往的荣光,那么,适当的诱惑和手段当然就不可或缺了。碰巧,作为一个曾经一度宠冠后宫的女人,这些东西,她从来就没有丢下过。</p>
“那好,朕就稍微提醒你一下。”凝视着近在咫尺的这张娇颜,那份仿佛深刻入骨的妍丽与妩媚一如当年,好像岁月压根儿就不舍得在她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再思及那已经离开了多年、恐怕坟头的青草都是几经枯荣的伊人,炎烈的心在这一刻,就似乎是被针扎过一般的疼,不仅血流不止,还遗下了细细密密的针眼,每触及一下,都痛的人情不自禁地想要哆嗦。</p>
“你可还记得,宁贵妃当年是怎么死的么?”嗓音几乎是不自觉地就冷沉了下来,炎烈无奈地发现,即使十多年过去了,每当提起她的死,他都悲伤欲绝地好似昨日重现:“还有她脸上被火灼烧的伤痕,到底是怎么来的,朕想,你也应该很清楚吧?”</p>
“皇……皇上……”完全没有想到他会突然说起那个人,白歆婳的脸色霎时就苍白了一片:“您这是什么意思?宁姐姐她……难道不是因为难产才……”</p>
“你知道么?宁儿那个夭折的儿子回来了。”没有给她把话说完的机会,炎烈定定地瞅着她,面色沉静地扔出了这最后一句:“朕以为死去了多年的那个孩子,炎烬,他回来了。”(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