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赫家已被灭族，苏玉澜，你趁早交代，省的我动手。”她眼眸如刀，狠狠瞪着她，杀一个是杀，两个也是，她不介意都解决了。</p>
苏玉澜毫无惧怕地迎向她的目光说道：“你杀了三妹，那时我便看出你就是凉薄之人，你说我罔顾姐妹之情，那你呢？”</p>
她继续冷嘲热讽：“三妹有一点没说错，你就是个杀人无数的女魔头。铲除异己，为的是巩固自己的地位，你仗着父王大哥二哥对你的宠爱，竟然连火龙镯这种象征着帝位的宝物也拿走了，苏洛昀——你背地里做的，不比我们少。”</p>
“你问我选什么？”她缓缓地起身，踱着步子，一字一句地道，“我宁愿死，也不告诉你她们的去向。”</p>
她栖身过来，在苏洛昀的耳边，轻启薄唇：“我诅咒你，众叛亲离。”</p>
说罢，一口鲜血吐出，苏洛昀头一歪，躲过了血液的喷溅，刚好喷到了她身后的墙壁上。</p>
不一会儿，苏玉澜软趴趴地倒了下去，全身颤抖了几下，然后就没了气息，俨然是死了。</p>
“她咬舌自尽了。”玖璇检查后说道。</p>
“那个……”苏洛昀不知怎的，觉得喉咙不听话了。她只觉得自己的脑袋空空的，不是被吓的，而是这种血液的味道，让她有些失控。</p>
“若是你真的下不去手，我帮你。”这是他第二次说这句话。</p>
“玖璇，不要，我自己来就好。”她的仇，她必须自己来报，哪怕那个人是给了她生命的人。</p>
玖璇一怔，明明知道她的答案会与第一次相同，可还是决定再说一遍，可她还是什么都没变，坚强而脆弱。</p>
“洛昀，你别这样。”玖璇一把揽过她的腰，打横抱起，将她迅速带离了这个充满了血腥味的地方。这里血液的味道与她是那么的相似，他知道，她想起了她母亲琉书的死。</p>
苏洛昀只听到耳边刮过一阵阵风，下意识地将头埋进了他的胸膛里，紧紧攥住他的手臂不放。</p>
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小狐狸，小狐狸，她是那么的爱我，却为了救我而死……我是不是很坏，我是不是很坏？我不是个好女孩。”</p>
“不会的，你是全天下最好的女孩了。”他轻轻拍打着她的背说，她的手攥紧了自己的衣袖。</p>
“我杀了人，杀了自己的两个妹妹。”</p>
“人不是你杀的，你忘了吗？苏玉夕是我杀的，苏玉澜是自杀的，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玖璇想要朝着有阳光的地方走去，于是他也这么做了。</p>
“对，她们死有余辜，可……可她死了，母亲死了！”</p>
“我以前不止一次地催眠自己，她没死，她只是睡着了。可刚才闻到了苏玉澜的血，让我重新想起了那一幕，她确实是死了，死了，再也活不过来了。”</p>
她一直机械地重复着“死了”两个字。</p>
“我杀了他又有何用？她再也活不过来了……”</p>
怀里的人没有再说话了，这让他更加担心，他看不到她的脸，只能感受到她心脏的跳动越来越快，他听到自己的心脏都不由得加快速度。</p>
方才走过的后花园里，他抱着她坐了下来，她的头仍旧低着，没有抬起来的意思。</p>
午后的阳光铺洒在二人身上，三月正是草长莺飞之时，这片地带却给人一种静止的气息。</p>
望着她暴露在空气中白皙脆弱的脖颈，玖璇说道：“我给你讲讲我的故事吧。”</p>
“不，不用。”她慌张地打断了他的话，缓了缓后，轻声道，“再抱我会儿，我想要休息下，过会就好了。”</p>
玖璇怔然，就连这个时候也在下意识地关心他吗？</p>
“嗯……我不走，你睡吧。”</p>
苏洛昀在玖璇怀里找了个合适的位置，蹭了蹭，将头埋得更低了，男子成熟的气息给了她无形的安全感，让她可以依靠。</p>
其实苏妹子是个内心脆弱的人，本来听到玖璇要走，心里就不怎么痛快，就好像一道冰墙破裂开了一个口子。再是亲眼看着苏玉澜死了，临死前还诅咒了她，说不在意那是骗人的，亲人的血液冲击着她的记忆，她最在意的是她的亲人，想杀死她的，也是她的亲人，如此强烈的对比让她无比追思已经故去的母亲。</p>
玖璇清楚地知道这点，他原本是想将自己的过去全盘托出的，只不过她为了照顾他的情绪，下意识地就拒绝了，因为她更明白，他即将说出口的东西，是他一生最痛苦的回忆。与其用这个方法将她从泥沼里拉出，倒不如她自己学会坚强。</p>
两个人都是这么笃定地为了对方着想，这种感情似乎在非常早的时候就已经建立起来了。</p>
苏洛昀沉沉地睡着了，当她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清晨了，房间里放着一封信，是玖璇留下的。她望着信迟疑了许久，才拆开来。</p>
銆愯鐪燂紝鏈€杩戜竴鐩寸敤鍜挭闃呰鐪嬩功杩芥洿锛屾崲婧愬垏鎹紝鏈楄闊宠壊澶氾紝www.mimiread.com 瀹夊崜鑻规灉鍧囧彲銆傘€?/p>
洛昀，</p>
我走了，好好照顾自己。</p>
玖璇留，勿念。</p>
短短几个字，像极了玖璇的风格，看信的女子不禁莞尔一笑。（未完待续）</p>